作者:沈黎安周承钰
简介:“她的一生,只换来了四年的平静。可若不是昭阳郡主,现在死在榻上的便是本王的皇姐,说到底,皇家欠许家一个人情。沈黎安听见许家,突然就来了精神,“许尚书家的女儿?许白梧?她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叫许白桐?”太子反问:“是,你怎知道这些?”“偶然得知。沈黎安糊弄过去,“她今年是不是刚满十六?”许白桐,这可是书里除了女主角最恨沈黎安的人。若惜对沈
“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太子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王妃放心,本王会保护好你。”
“你小心玩火自焚。”
周承钰轻笑一声,“这招瞒天过海,还多亏王妃提点。”
沈黎安皱眉,“什么提点?我怎么不记得?”
一盏茶下肚,周承钰回道:“王妃送来的兵书,可是个顶个的好计谋。”
兵书?沈黎安忽然想起来,母亲确实让她送过兵书给太子,那天她还不注意发现了密室下关的柳在溪。
“想起来了,不过,这瞒天过海指的是?”
“本王趁中午人流鼎盛时出门,是为了隐在人群中以防打草惊蛇,此为瞒天。”
“邵棋到京状告后,便已有人盯上他,那伙人想等出京后对他痛下杀手,本王因此派人跟踪邵棋,现在活捉杀手,这是过海。”
“殿下可真牛,真是个大聪明。”沈黎安撇着嘴,“心机深得很啊。”
太子叹息,“本王也是被逼着要去算计的,有人要害我,只能先如此筹谋。”
沈黎安愣住,揶揄道:“哪有人要害你?怕不是你自己杯弓蛇影。”
太子摇摇头,唇角勾起苦笑,“你不懂东宫,更不懂皇权。”
沈黎安坐下来,脸上挂着不情愿,“故弄玄虚。”
周承钰转身走向床榻,“若无事,早些休息。”
他搬下被褥铺在地上,“今晚本王就睡在地上,你睡床上。”
沈黎安没说话,等他躺好不再动弹后,她才从凳子上起身,蹑手蹑脚地上床。
蜡烛燃尽,沈黎安没有丝毫困意,一晃神,突然想起早上在寺庙的事。
那庙里的师太,一眼就认出自己的身份,想必原来是见过她的。
墨一般的夜色,沈黎安在床上翻身打滚,“烦死了,睡不着。”
“怎么了?”
没有月光,没有火烛,一片黑暗之中,周承钰的声音显得有些不真切,沈黎安唯恐自己听错了。
“啊?”
“本王问你为何睡不着。”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在寺庙碰见了个奇怪的人。”
周承钰声音低沉,“有什么奇怪的?”
“说不上来,就是奇怪,虽然她是寺庙里的师太,可我老感觉她不像那里的人。”
太子沉默好久,终于开口,“你此行,去的是谷啼寺?”
“是啊。”沈黎安如实道:“有什么问题吗?”
屋内又恢复到寂静,沈黎安歪着头等他说话,可地上的人愣是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她又补充一句,“对了,听说她法号好像叫清心。”
仍是没动静,就在她觉得太子已经睡着的时候,周承钰居然破天荒地开了口。
“清心师太,是皇城里的人,她……原是本王的皇姐。”
沈黎安“啊”了一声,八卦道:“什么什么,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周承钰叹了口气,“一晃七年都过去了。”
沈黎安急得不行,“殿下你说重点啊。”
周承钰只自说自话,根本不顾沈黎安的催促,“七年前,还是外敌第一次来犯时。”
“那时本王十三岁,朝中没有得力武将,边关一团乱麻,当时有人提出和亲的缓兵之计。”
沈黎安心急,却没再说话,只听周承钰缓缓道来。
“朝中只有一位待嫁公主,那便是大公主,大公主乃皇后所生,不仅是嫡公主,还是父皇的第一个孩子,从小殊荣满身万千宠爱,父皇哪里舍得,皇姐又哪里肯嫁?”
“当晚皇姐就剪掉了自己的头发,说要到寺庙里去做姑子,父皇也将计就计,封了尚书家的庶长女做了郡主,连夜嫁到了边关。”
沈黎安仿佛听到惊天内幕,连忙追问道:“那庶女愿嫁?”
“替国出嫁,对她家族是莫大的荣耀,她父亲很愿意,至于她自己……不过是个可怜人,国家之事,靠一个女子去解决,简直荒谬。”
“那这女子现在如何了?”
“死了,死在生产的床榻上。”
“什么?”沈黎安惊道:“死了?”
“是,死了,北国郡主,南番王妃,死在生产的床上,她死的第二年边关来犯,那段时间,就是我离开太子府的三年。”
沈黎安一阵唏嘘,听见太子的感慨。
“她的一生,只换来了四年的平静。可若不是昭阳郡主,现在死在榻上的便是本王的皇姐,说到底,皇家欠许家一个人情。”
沈黎安听见许家,突然就来了精神,“许尚书家的女儿?许白梧?她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叫许白桐?”
太子反问:“是,你怎知道这些?”
“偶然得知。”沈黎安糊弄过去,“她今年是不是刚满十六?”
许白桐,这可是书里除了女主角最恨沈黎安的人。
若惜对沈黎安的恨,是因为母爱,因为沈黎安要害她的孩子,可这个许白桐恨她,书里的沈黎安到死也没能知晓原因。
而且,这个对沈黎安抱有万分敌意的女人,将来还是周承钰的侧妃。
太子回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黎安结巴,“随口一问,就当闲谈了。”
她念头一转,想岔开话题,“哎对了,你将那密室里的女戏子如何处置了?”
“还能如何处置,她诓骗皇子,自是杖杀了。”
“什么?”沈黎安坐起来,“真的假的?”
“假的。”太子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本王让她从三弟那边诓走的三千两还回来了,她从班主那边拿回钱,自没有钱再为自己赎身,现在又回了那戏楼,继续在唱她的曲,演她的戏。”
沈黎安躺回床上,“虽然殿下嘴上不饶人,但其实也没做过什么心狠的事,想不到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太子冷声呵斥,“胡言乱语什么,早些休息,明早还要赶车,本王看你是精神太足没地使,要是真这么闲,不如到外面去给本王守夜。”
沈黎安裹紧被子,“我马上睡,马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