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军战集团总部。
车队陆续驶入堡垒森严的武器生产基地,停在一栋高耸入云的豪华大厦前。
岑延舟之前没有来过这里,下车就跟在桑楚身后进入大厦,坐电梯直达最顶层。
偌大的会议室里。
几十个穿着各类制服的人整齐划一向桑楚鞠躬问候,“五爷好。”
岑延舟一怔。
这些人里有男有女,有穿实验室的白大褂衣服,有穿武装军战服,有穿技术科研服的。
也有很多是她没见过的制服。
想必是十几个部门的领导都来了。
桑楚威严肃冷地坐到主席位上。
程浩招呼岑延舟来到隔壁的休闲室,给她端来茶水:“夫人,五爷有个紧急会议要开,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
岑延舟点头应声:“好。”
程浩离开后,岑延舟无所事事地看了一会手机。
可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桑楚呢?
等到他之后,又能怎么样?
岑延舟觉得肚子饿,便下了楼,离开这栋大厦。
落日余晖,暮色苍茫。
岑延舟感觉有些疲惫,肚子越来越饿。
虽然之前来过一次,但营地面积犹如一个小镇,她还是迷了路。
岑延舟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带有篮球场的小公园里。
她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春风吹来,有些阴嗖嗖的凉意。
岑延舟拿出手机,翻找桑楚的号码,想到他在开很重要的会议,便打消了找他问路的念头。
蓦地,一阵诡异的沙沙声传来。
岑延舟吓得打了一个激灵,紧张地转身看向身后。
暮色暗沉,除了茂密的绿植,什么也看不见。
岑延舟感觉不能再向前走了,便原路返回。
蓦地,一个黑影从大树干后面冒出来,直扑岑延舟。
“啊!”岑延舟吓得惊叫一声,完全看不清黑影的模样,就被对方强劲的力量推倒。
她倒在地上,被死死摁住,突然一把锋利的尖刀向她心脏刺来。
“救命啊……”岑延舟呼救,拼命地挣扎,在刀尖刺向她的时候,下意识用手去捉。
她捉住了匕首,手心一阵刮伤的刺痛传来。
可对方力气比她大,猛地一按。
她身体偏移,匕首直接插向她的胸侧。
黑影举刀想再刺一次。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传来:“住手……”
程浩百米冲刺地跑过来。
黑影抬眸,敏捷的身体瞬间窜入密灌丛中。
岑延舟躺在地上喘着大气,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着暗沉的夜空,吓得全身发抖。
她手掌和胸侧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清醒地知道,自己还活着。
劫后余生的后怕,让她丢了魂魄似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程浩跑来,抱起岑延舟,心急如焚地冲向医务室。
他紧张不已,声音颤抖:“夫人,不会有事的,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岑延舟缓缓闭上眼,心里万分感动。
程特助,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营地医院里。
岑延舟经过医生的包扎,止了血,心情稳定下来,躺在病床上回忆杀手对她行凶的点点滴滴。
突然,一阵急促沉重的步伐从长廊外面传来。
猛地一下,房门被粗鲁地推开。
岑延舟吓一跳,抬眸之际,看到桑楚气喘吁吁地冲到她床沿边。
他脸色黯然,眸光忧虑,呼吸很急很粗,胸膛起伏不定,气息十分凌乱。
岑延舟第一次见到这么慌张的桑楚,也被他的状态惊愣住。
男人进来之后,一个字也没说。
岑延舟润润嗓子,轻声轻语道:“很感谢程特助的及时相救,我没事了。”
桑楚没有半句话,急促的呼吸仍然无法平静。
岑延舟隐约感觉到男人的气场十分可怕,杀气一点点笼罩,甚至波及无辜的她,让人心里发毛。
岑延舟抬起受伤的双手,耐心解释,“凶手想拿刀刺我的心脏,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用双手去捉,刀子插偏了。医生说皮外伤而已,很快会好。”
看着岑延舟白嫩纤细的双手都缠着绑带,桑楚缓缓握拳,指骨发出阵阵骇人的响声。
感觉下一秒,他就会爆发杀人的愤怒。
岑延舟害怕这样的桑楚。
明明是她受了伤,此时最需要被安慰,被呵护。
恰恰相反,变成她在安慰怒不可遏的桑楚了。
她安慰了这么久,这个男人不但不说话,还表现出这么骇人的愤怒,着实吓到她了。
岑延舟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泪,悄然而至,声音虚弱轻盈,“我也不想给你带来麻烦和困扰……我也不想这样……”
桑楚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和恐惧,坐到床沿边,将岑延舟上半身子拉起来,拥入怀里,紧紧抱着。
这一刻,他能感受到岑延舟身体的温度,心情才缓缓平静下来。
岑延舟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呆若木鸡地张开双手。
第一次被桑楚搂得密不透风,感觉身子要被他揉入体内似的用力。
隔着薄薄的衣服,她感觉到自己的柔软胸脯紧紧抵着他厚实坚硬的胸膛。
疼,伤口一阵阵疼。
她强忍着没说话,陷入了迷茫中,猜不透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太亲密了,让她有些不适应。
良久,男人低沉内疚的嗓音十分轻盈,在她耳边低喃:“对不起。”
岑延舟心脏漏了节拍,胸侧的伤口越来越疼,实在受不了才低声说:“桑楚,我伤口好痛,能放开我吗?”
桑楚急忙松开她,上下打量她的身子,语气着急:“还有一处伤口在哪里?”
岑延舟指了指心脏侧边。
桑楚伸手去掀她衣服。
岑延舟吓得用手臂一挡,往后缩了缩,震惊又慌张地盯着他,惊慌失色:“你干什么?”
“让我看看伤口。”他满脸担忧。
岑延舟脸蛋瞬间绯红,紧张不已:“不用看了,医生已经包扎好,只是皮外伤,很快就会好。”
桑楚追问:“有没有伤到……”
岑延舟脸蛋红得像烫熟的小虾,羞涩又窘迫,急忙打断:“没有,真的只是皮外伤,医生说不影响美观,护理得好也不会留疤。”
她受伤的地方太靠近胸,的确有些尴尬。
桑楚没再要求看她的伤。
他声音威严低沉:“几万人的集团里出现奸细很正常,但他敢在我的地盘上谋杀我的夫人,我桑楚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我的夫人”四个字像小石子扔进了岑延舟本来就不平静的心湖,瞬间波澜荡漾。
因为桑楚的话,她的心在悸动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