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吻不闭眼。”沈枝探出纤细的手指给商鹤整理衣襟，扣上纽扣。
商鹤挑眉，“还有吗？”
“不摘眼镜前温润客气，摘眼镜后脱裤子不做人。”
沈枝理顺领带，给商鹤系上，指尖落在商鹤抬起头的地方，“看，现在不就衣冠楚楚了吗？”
商鹤不否认，抬手也去理沈枝凌乱的长发。
接完吻，在舌尖喷上药物，效果异常地好。
沈枝吃不了东西，也就没有回到饭桌上。
把旗袍交给祖母后，两人随一众人坐在前厅等祖母出来。
老太太换好旗袍出来时，众人不免被惊讶住。
颜色只是普通的藏青色，惊艳的是裙摆处往上攀延的白色花朵，搭上一块绿色披肩，显得庄重又不失威严。
绿叶丛中一点白。
这就是沈枝的设计理念。
“说起来，我们枝枝今天的衣服色系也是绿色的。”
宋卿眼尖，越过商鹤捻起沈枝的裙摆，笑道：“虽然比不过母亲的披肩，但也是一片小绿叶。”
商鹤也插了句嘴，他看向沈枝的神情带着宠溺，“太太挑衣服的时候跟我说，要做一片小绿叶陪着祖母。”
沈枝下意识扣紧商鹤的手，拒绝商鹤落在她身上的好意，“其实不是的祖母，衣服是商鹤给我准备的，他很贴心。”
老太太心情大好，并不在意两人的推阻，“好了好了，两口子有什么好挣的，都是好孩子！”
话锋一转，老太太扫了眼其他孙子孙女，语气没了刚才的和蔼。
“所以别总说我偏向鹤儿，多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我待每个子女孙儿都一样，可有些个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一众人瞬间噤声，竖耳听着老太太的数落。
夜慢慢深了，沈枝和商鹤也就在老宅歇下了。
沈枝本以为今晚会和商鹤发生点什么，可一上床商鹤就规规矩矩地抱着沈枝闭眼睡觉。
沈枝觉得很奇怪，但她又耻于口，只好随着商鹤的呼吸入睡。
睡了不知多久，沈枝就在肚皮的阵阵抗议下睁开了眼。
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伸手去摇商鹤。
商鹤眯开眼，熟络地翻身将沈枝双腿别再腰间，热吻也如雨滴一般砸下。
“想做了？”商鹤双手灵活地钻进沈枝睡衣里，肆意游走。
沈枝嘴被吻住，话语断断续续的，“不是……肚子饿……想吃饭……”
商鹤一颗一颗解开沈枝睡衣纽扣，低笑，“恰好我也饿了，想吃枝枝。”
沈枝别过脸，避开商鹤的唇，但商鹤的唇跟得特别紧，完全避不开。
她趁着喘息的机会，捂住商鹤的唇，“先吃饭，不然我没力气。”
“不，先吃枝枝。”商鹤起身脱掉睡衣，再次欺压而上，“枝枝什么都不用做，看着我就行。”
看？
沈枝没理解。
“吧嗒——”
床头灯亮了起来，暖调灯光宛若一件披肩搭在两人身上。
沈枝瞬间明白商鹤的意思。
他想开着灯做。
来不及阻止，沈枝的声音就随着商鹤的动作变了个调，然后变成一串串给商鹤助兴的‘加油纳威’声。
暖光之下，美人全身通红，圆润的指甲深深嵌入男人粗壮的手臂上。
男人健硕的身体挂满汗液，滴落在美人红红润的肌肤上。
不知是汗水的滚烫，还是性爱的刺激，美人哭声连连，最后消失在夜色里……
结束时，天色已泛了白。
商鹤替沈枝清理完身体，抱着她下楼。
餐桌上——
“太太，要去看日出吗？”商鹤一手端着饭后糕点，一手伸向沈枝。
沈枝哑着嗓音惊讶道：“这里还能看日出？”
“有啊，不过那是祖母的专属位置，我们悄悄去悄悄回。”
说这番话的商鹤眼里流露着调皮之意。
沈枝被逗笑，“商先生，你以前肯定没少惹祖母生气。”
商鹤捻起一块糕点分半，一截喂给沈枝，一截塞入口中。
“岂止是生气，我被打得皮开肉绽。”商鹤替沈枝揩掉嘴角的碎屑，再次把手伸向沈枝。
沈枝将手塞进商鹤手心里，迈着扭捏的步伐跟着他来到了府邸的一处高楼庭院。
周围放满了鲜花盆栽，蝴蝶鸟雀穿梭于花丛中。
正中央是中规中矩的石座，但往前探，是一个能容纳两个人的秋千椅。
商鹤摘了一朵沾着雨露的鲜花别在沈枝耳边，领着沈枝坐上去。
没一会儿，太阳冉冉升起，温暖了整个高楼庭院，也温暖了沈枝的心。
奇怪的是，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糕点入口，变得更加软糯香甜。
就像这场日出一样，像商鹤一样，像刚才的激烈性爱一样，都顺心了许多。
——是心动。
只是沈枝并未察觉。
“太太，我也要吃。”商鹤倾身过来，肩膀紧贴沈枝的肩膀。
沈枝拿起一块喂进商鹤嘴里，笑而打趣，“商先生尝完，有没有觉得缺什么东西啊？”
商鹤顺着沈枝的话认真咀嚼了一番，笑了，“不缺，很好吃。”
阳光调皮地钻进商鹤眼睛里，显得异常柔和。
这一刻，两人眼里忽然只剩下彼此，并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的老太太。
“老夫人，不上去吗？”搀扶老太太的老女佣问了句。
老太太笑得眼睛都迷成了缝，苍老的面上多了丝欣慰。
“上去不就打扰小两口了。难得看到这么美丽的日出啊，不过罢了，让给小两口吧。”
老太太转身之际，似乎看到了另一抹身影向她招手。
她抬手，挥了挥。
老女佣一惊，“老夫人又眼花了？要不要去做个检查？”
“不，他只是住在我心里而已。”
老太太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秋千椅上，沈枝迎着光望过去，轻喃，“说起来，这还是我这一次看日出。”
回想，沈枝发现自己的成长过程极度浑噩，与小心翼翼。
就像上赶的鸭子一样，回头一瞥，便匆匆过去了。
唯一的快乐，就是靠在奶奶膝盖上，享受奶奶给她梳头发的时光。
商鹤侧头注视着满脸金色的沈枝，“以后我常带你来看。”
“好啊。”沈枝忽地朝晨曦张开双臂，面带微笑，“商鹤，我好想张开翅膀，去追逐太阳。”
阳光洒在沈枝身上，给她渡上了一层金光。
商鹤眸色隐在睫毛下，低语，“那我怎么办？”
沈枝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商鹤抬眸，眼底一片明朗，映射出亮光。
太阳渐渐上升，天色大亮。
沈枝睡眠严重不足，竟靠着商鹤沉沉睡去，呼吸均匀。
披在肩上的发丝随风飘扬，落进了商鹤手里，卷住。
商鹤指腹碾着沈枝的嘴唇，叹息，“枝枝啊，人是没有翅膀的，飞不了。”
“况且……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遇到我——”
男人温润的眸眼染上一丝偏执，但转瞬即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