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个男的,好像一直在跟着自己。 是上次小区里那个人吗? 明明昨天都没事的…… 她想回头确认,却又不敢,便想加快脚步好摆脱身后的人,双腿却不听使唤,一阵阵发软。 阴云密布,雨点稀稀疏疏落下。 已经过了上班的点,天又不好,小区里行人寥寥,先前还能零星看见几个,这会儿,四周居然连个人影也没有。 对了,假装打电话,上次就是这么脱身的! 她湿漉漉的手在裤子上抹了抹,分不清是汗还是雨水,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雨点逐渐变密,屏幕上积聚了小块小块的水渍。 太滑了,根本没办法拨号。 其实不用真的打电话,对!只要把手机贴在耳朵旁边,像上次那样,大声说父亲马上要过来,就足够了。 背后,脚步声骤然逼近。 其实很轻,但她就是能感觉到,那个人马上就要伸手碰到自己。 肖萌萌抓着电话的手抖抖索索,贴到耳边,正要放声喊出那一句“爸,你马上就到了吗”,掌心蓦地一滑—— 手机砸落在地,被绿化带掩埋了踪迹。 雨渐渐停了。 肖萌萌依旧不知所踪。 周遇紧攥着手机,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上一次循环里,那个男人对慧慧实施猥亵的地方,是在自己家那栋楼后头的小树丛里。 可是那里现在没人。 对了,手机! 念头闪过的瞬间,她拨出一串数字,是肖萌萌的手机号。 彩铃响了很久,始终没人接。 周遇强迫自己停止想象,肖萌萌正在经历什么。 她必须保持理智。 前面的绿化带里没人,但是,有微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电话铃声?! 周遇拨开低矮的树丛,捞起那支触感滑腻,裹着土腥气的三星手机。 是肖萌萌的手机。 是她想要求救,或者挣扎的时候,在这里掉下的吗? 周遇抬起头,审视着四周阴霾笼罩下的楼宇。 其他有可能的地方刚刚都找过了,应该就在这附近,猥亵者会找个相对隐蔽的地方下手。 一定在那几栋楼里! 天色比刚才更暗了。 一楼黑黢黢的楼道里,光照不进来,肖萌萌被堵在楼梯后拐角处,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不断逼近,刺激她的鼻腔。 手机丢了之后,她怕得慌…
后面那个男的,好像一直在跟着自己。
是上次小区里那个人吗?
明明昨天都没事的……
她想回头确认,却又不敢,便想加快脚步好摆脱身后的人,双腿却不听使唤,一阵阵发软。
阴云密布,雨点稀稀疏疏落下。
已经过了上班的点,天又不好,小区里行人寥寥,先前还能零星看见几个,这会儿,四周居然连个人影也没有。
对了,假装打电话,上次就是这么脱身的!
她湿漉漉的手在裤子上抹了抹,分不清是汗还是雨水,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雨点逐渐变密,屏幕上积聚了小块小块的水渍。
太滑了,根本没办法拨号。
其实不用真的打电话,对!只要把手机贴在耳朵旁边,像上次那样,大声说父亲马上要过来,就足够了。
背后,脚步声骤然逼近。
其实很轻,但她就是能感觉到,那个人马上就要伸手碰到自己。
肖萌萌抓着电话的手抖抖索索,贴到耳边,正要放声喊出那一句“爸,你马上就到了吗”,掌心蓦地一滑——
手机砸落在地,被绿化带掩埋了踪迹。
雨渐渐停了。
肖萌萌依旧不知所踪。
周遇紧攥着手机,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上一次循环里,那个男人对慧慧实施猥亵的地方,是在自己家那栋楼后头的小树丛里。
可是那里现在没人。
对了,手机!
念头闪过的瞬间,她拨出一串数字,是肖萌萌的手机号。
彩铃响了很久,始终没人接。
周遇强迫自己停止想象,肖萌萌正在经历什么。
她必须保持理智。
前面的绿化带里没人,但是,有微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电话铃声?!
周遇拨开低矮的树丛,捞起那支触感滑腻,裹着土腥气的三星手机。
是肖萌萌的手机。
是她想要求救,或者挣扎的时候,在这里掉下的吗?
周遇抬起头,审视着四周阴霾笼罩下的楼宇。
其他有可能的地方刚刚都找过了,应该就在这附近,猥亵者会找个相对隐蔽的地方下手。
一定在那几栋楼里!
天色比刚才更暗了。
一楼黑黢黢的楼道里,光照不进来,肖萌萌被堵在楼梯后拐角处,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不断逼近,刺激她的鼻腔。
手机丢了之后,她怕得慌不择路,等反应过来,已经身处陌生的楼道口。
她寄希望于放开嗓子吼一声,能把楼里的人喊出来,无论是谁都好。
可是,声带像是突然失灵了,明明张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男人看她成了瓮中之鳖,忽然间,冲她咧嘴笑,手在大腿上不停搓着,朝她走过来。
她被逼得步步后退,在心里大喊:快喊啊,反抗啊!
可身体就是动不了。
那个人的手伸了过来,快要碰到她身体的瞬间,突然被身后的什么大力撞开,一个趔趄,朝前面栽了下去。
“萌萌!”
是周遇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肖萌萌意料。
原以为周遇会拉上她逃跑,谁知周遇将她一把推出去,自己却留下,堵住楼道出口,一边喊,“谢臻,人在 32 号楼,快点过来!”
这话不会是冲着空气喊的,是在告诉手机那头的人?
一步开外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面上的狰狞和怒气顿时化作行动,甩开周遇就往外跑。
她紧随其后冲出去,死死抓住男人的胳膊不放,试图困住他。
“操你妈!”尾随男瓮声瓮气咒骂道,回身一个抬腿,狠狠踹在周遇肚子上。
她骤然摔在湿滑的地上,疼得浑身蜷缩,捂着肚子躺在那儿,爬不起来了。
一旁呆立的肖萌萌,忽然发觉自己能动了,凭着一股本能冲上去,颤抖的手胡乱抓挠男人的脸、脖子,咬他的手臂。
混乱、痛呼、咒骂……
男人最终被制服,胳膊被反扭着,脸紧贴着粗糙的墙面,身后是发狠压住他的谢臻。
肖萌萌扶着周遇,彼此打量着,异口同声,“伤到没有?”
没人去看那个男人扭曲可憎的脸,因为没人在意他。
驻足的围观者渐渐多起来,却不明真相,七嘴八舌。
“怎么回事啊?”
“抓小偷的吧,是不是偷钱包啊?”
“应该不是,看着不大像……那男的那样,别是流氓吧?”
再看周遇和肖萌萌,两个女孩一副学生模样,身着普通的短袖长裤,这又是在小区里头,光天化日的,再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于是义愤填膺的声音响起,“活现世哦!大白天的真不要脸!”
“作孽啊!”
“哎,那女孩看着眼熟,是咱们……”
怒骂或好奇的声音里,末了,总算出现一句有意义的,“我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
听上去有些熟悉。
周遇循声望去——
穿着运动服的男孩从人群里挤进来,径直走过来。
是赵磊?
三人都因如此场合下的相遇感到意外,赵磊看看旁边两个女孩,视线最后落在谢臻身上,“昨天听我爸说,你不想在公司干了,我爸也没劝动,就想着今天过来找你聊聊,谁知道撞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谢臻言简意赅解释后,赵磊明白了事情始末,“跟踪女生的变态?”
他一怔,看向尾随男的眼里多了几份厌恶,又想起什么,转而望着谢臻,“大白天都敢在你们小区里下手……最近多加点小心,尤其你妹妹上学放学,让她一定要注意安全。”
谢臻应了声,并不多提谢云的事。
另一头,周遇感觉到自己握着的那只手抖得厉害,还不止,肖萌萌连牙齿都在咯咯发颤。
等待警察到来时如此,给她父亲打电话的时候也是如此。
这种时候,言语上的安慰是徒劳,周遇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握住肖萌萌的手,告诉她:你不是一个人,我一直都在。
恐惧和后怕有了人分担之后,应该,也会变得少一点吧。
民警之后不久,肖父也匆匆赶来。
干瘦的中年男人一改往日沉稳,暴怒着冲上来,抬脚就往尾随男腰上踹,民警差点都没拦住。
“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干!”
“我就是问个路,那俩女孩跟疯了似的,跑上来对我又抓又挠的,警察同志,你们得替我做主啊!”
男人展示着自己脸上的抓痕,一声声叫屈。
肖父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又要冲过来,被警察死死拦住。
肖萌萌还在发抖,此时比起害怕,更多的是愤怒。
要不是周遇及时出现,那个男人就要对自己下手了,现在他确实什么都没干,可是,就因为这样,他都不用受惩罚吗?
“警察同志,我真冤枉啊……”尾随男还在吵吵嚷嚷做戏。
可这场戏没唱太久,便被周遇冷冷戳穿,“你冤枉?你偷拍了我同学的妹妹,就在上个礼拜四下午,她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们这几天一直都在找你!”
这是上一次循环里,发生在谢云身上的事。
谢臻或许极力想要忘记,周遇却记得清清楚楚,她盯着男人因为错愕变得滑稽可憎的脸,“你根本就是个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