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昭推门的那一刻,男人将我松开。
我迅速起身退到一边。
赶来的陈昭看着满地狼藉有些紧张,“总裁……”
“没事,衣服放下出去吧。”
陈昭脸色复杂的看我一眼后退出去,这次她很合时宜的关上了门。
我正要收拾一下桌面上的残局,就看见陆准已经在解扣子了。
大片的斜阳落进来,他白皙的肌肤上,赫然有八块腹肌。
我连忙偏过头去,耳尖控制不住发热,似乎听到男人鼻腔里,传出来一声轻笑,似乎格外愉悦。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结束后。
带着奶香咖啡味的衬衣,落在了我手里。
“这个衣服,裤子,还有西服,可都湿了,带回去帮我洗干净。”
他薄唇绯红,想到他刚刚在办公室脱了个干净,就在我身后,我更觉得脸热。
而且他这话听起来也怪怪的。
“不行?”
我还没有犯错不承担责任的无赖行径,“可以。”
男人点了点头,领口的扣子,故意骚气的放下了两颗,微微朝我凑近。
“晚晚,你脸红什么?”
我盯着他眼瞳里倒映出我要炸毛的形象努力安抚自己。
“我没有。”谁知道那咖啡会倒进他衣服下摆,偏偏又在那个位置……
“是吗?”陆准越凑越近,像是要将我的窘迫给看穿。
再待下去,难免惹人生疑。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今天先下班了。”说完我转身逃一般的要走。
陆准淡声提醒,“衣服。”
我将那堆整理好的衣服抱起来。
男人再度淡声提醒,“对了,衣服是定制的,可别放干洗店随便洗洗糊弄我。”
“手洗会吗?”
我近乎咬牙切齿,“可以。”
“对了,你顺便去把这份文件打印出来,放在陈助的桌上就行。”
总觉得陆准使唤我,愈发理所当然起来。
“陆准,我是你的秘书,不是你的生活助理。”
他也不生气,桃花眼弯起,比他严肃的时候,还让人惊心动魄。
“嗯。知道了。”
对牛弹琴,我无奈的拿着文件,抱着衣服,出了办公室。
衣服我用纸袋包起来,又不能送去干洗店,只能先带回家。
刚走到公司楼下,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周定南推开车门,下来迎我。
我有些惊讶,“你今天怎么来了?”
他眼神扫过我手上的手提袋,“拿的什么?我帮你。”
我下意识将袋子往身后藏了藏。
“不用了,不重,”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我又添了一句,“今天发的公司文件,需要我带回去看看。”
周定南也没有继续执着要看,他见我上车,又将车门合上,自己坐到另一侧。
“今天怎么样,工作顺利吗?”
撇去最后那段小插曲不谈,确实挺顺利的。
“还行,怎么来这么早?还来接我?”
周定南目光温和的看向我,“有段时间没和你一起吃饭了,我在家做了烛光晚餐。”他一如往常那般宠溺的看着我。
我只觉得恶心,面上还是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期待笑了。
“那我们快点回去,我想尝尝你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别墅里,满满一大桌子菜,可以见得周定南是用心做的。
“晚晚,下个月婚礼,咱们什么时候试婚纱,是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原本是有几个心仪的婚礼公司,但眼下都没联系了,我对一个月后的婚礼生不出期许。
“你来定吧,我都可以。”男人剥了一个虾塞进我碗里。
我顿了一下没有动。
“不喜欢?”
我摇了摇头,有些委屈道,“你忘了,我这两天胃不舒服,吃海鲜会胃寒。”
“是我考虑不周了。”周定南眉目间写满愧疚,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失落。
怕他察觉端倪,我忍着恶心,安抚的碰了碰他的手。
“阿南等结婚以后,有的是机会吃你做的饭。”
周定南笑了笑,看着我一如既往的单纯,似乎松了口气,“好。”
吃饭间,男人状似无意的开口问了一句,“晚晚,我听说,陆氏新拿了一批机构的认定资格。”
若是以前,还真以为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有旁的意思现在看来实在太刻意了。
我心底冷笑,表面单纯天真道,“是的这个项目很多人竞争去抢,哪怕是极小的公司攀上陆家,也会一飞冲天。这个机会挺难得的。”
周定南笑了笑,挪动刀叉切开牛排。
“晚晚放心,等到这个合作稳了,公司一定可以上市,我们结婚。”
结婚这两个字我等了七年,还真得感谢眼前这人的不娶之恩。
我故作好说话,“你的就是我的,咱们之间也就差领证,可是酥酥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一心向晚最初的风评很重要,也需要这次的盛世婚礼,提高一心向晚的知名度。”
周定南喝了杯红酒,郑重的点了点头,宠溺的看着我。
“是,婚期不变,咱们的事是不能拖了。”
“嗯,”我朝他甜甜笑着。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抵达撕掉他伪装面具的那一天。
我草草吃完饭,借口自己困了想要上楼睡觉。
周定南端着红酒,朝我走过来,将我困在原地。
“晚晚陪我喝一杯。”
我只觉得周定南眼底的情绪有些奇怪,很像每次陆准步步紧逼的模样,只是他藏得更深。
看着他递来的红酒我想反胃,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我胃不舒服,碰不得酒。”
原来有这么多小细节彰示他不爱我,只是我以前没有发现。
周定南眼底闪过一丝无措。
“对不起,晚晚,我只是太想庆祝了。”此刻他目光在我脸上找寻,带着不安。
像是为了急于确定什么,他在朝我步步紧逼。
“晚晚,反正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要不然……”
男人眼睫低垂,一步步逼近,将我抵在餐桌上,低头看着我,眼底溢出一丝丝欲念。
我不是傻子,太清楚他的意思,以前是觉得周定南尊重自己,现在看来不过是没达成目的,他是那么谨慎又虚伪。
我故作懵懂的抬头看他,“什么?”
周定南越凑越近,话语直白,“晚晚七年了,我们也该同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