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芸面红耳赤:“妈,你说什么呢?阿衍还没走呢!”
厨房里瞬间没了声。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邓芸硬着头皮把姜衍送出门。
春夜里的风还带着丝丝冷意。
被风一吹,邓芸脸上的热终于散去了一些。
姜衍主动找了个话题:“在沪市的时候,你赚了第一桶金,说什么都要请我吃饭,还送了我一块腕表。”
他摩挲着手腕上的那块沪牌手表:“没想到这一戴,就是4年。”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这么回答着,邓芸陷入了回忆。
那时候,邓芸又要照顾邓序,又要给父亲联系医院,还要顾着公司,通宵是常有的事。
多亏姜衍帮忙,邓芸才有空喘口气。
她甚至不敢把姜衍带回家吃饭。
潮湿的霉味,婴儿的哭喊,统统挤在这又老又破的房间里。
即使这样,邓芸还是拿出了大半,给姜衍买了块手表作为谢礼。
她知道,没有姜衍的帮忙,她连这一半都赚不到。
“小漫。”6
姜衍的声音把她拉出回忆。
只听姜衍道:“你要怎么回答伯母?”
平心而论,姜衍是个完美的情人,也是个完美的丈夫。
他温柔体贴,身世又好,外貌上也挑不出一丝毛病。
可这些年来,邓芸一心扑在事业上,从未用男女之情的目光去看待姜衍。
每次邓序喊爸爸,她都会不厌其烦地纠正。
邓芸还以为,姜衍默许这个称呼,只是因为他脾气好……
姜衍注视着邓芸,从她的沉默中读到了答案。
“小漫,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学到了一点,那就是想要什么,就不要含蓄,要自己争取。”
“我喜欢你,想要和你结婚,成为和你共度一生的伴侣。”
“如果你不讨厌我,我想追求你。”
姜衍眼睛亮晶晶的,天上的星河都逊色了几分。
邓芸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听到过这种情话。
幸好夜色沉沉,把她发红的耳根藏在了黑暗里。
邓芸听到自己心怦怦直跳,回答道“好。”
次日一大早,邓芸开车送父亲去营队。
测试之后,旅长办公室。
严旅长看完手上的资料,面色凝重:“老邓,要是平时,你这资料肯定能过,但是现在都在裁军,怕是进不了。”
邓芸这才想起来,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经历过大规模的裁军。
只不过上一世的父亲是旅长,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而这一世,邓芸又忙于外贸,忽略了这个消息。
邓父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强颜欢笑道:“你先帮我交上去,至于通不通过,就看天意了。”
严旅长重重地叹了口气:“老邓,你要真想进来,就得转到文职。”
“小漫,这件事我和你爸单独聊聊,你先出去吧。”
邓芸满怀心事地出去,却和迎面而来的祁思远撞了个正着。
祁思远看见邓芸,愣了一瞬:“小漫,你怎么在这?”
上次还说别再见面,这次又碰到了,邓芸有些尴尬:“我送我爸过来,他想重新回到营队,正和旅长聊呢。”
邓芸看出祁思远面色不好,犹豫一瞬,还是把嘴边的关心咽了下去。
祁思远刚出任务回来,身上还带着伤,本想找旅长汇报情况,却只能在外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祁思远只觉得伤口越来越疼,眼前越来越模糊……
下一秒,祁思远竟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