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墨陆云鬟
简介:“有这等事?”卢县令听见魏蛟的话,脸上也是现出了一片怒气。“等您看见就知道了……”魏蛟在前面引路。他见到卢县令的反应,心里不由得暗暗的欣喜的想道:“沈墨啊沈墨,这回看你还不死?”等到转过二门,来到了捕快的差班房,魏蛟引着卢县令大步走了进来。只见差班房几个捕快都在轻手轻脚的等着,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声音。卢县令一看,果然是这样!在差班房的墙角蜷着一个人,呼呼大睡睡得正香,可不就是沈墨吗?
如果说用什么来形容这个时代临安城的大瓦子,那么最贴切的比喻,这里就是后世的嘉年华。
街道两边的一个个院子里面搭着硕大的彩棚,小的能供七八个人歌舞,大的也有能走马射箭的。
彩棚里面设置的就像是现代的露天茶座,一条条的桌案错落有致的摆放着,以供看表演的人喝茶饮食。
要是高档的一些场所,彩棚里面还有楼阁水榭溪流环绕。在舞台上各式各样的表演终日不歇。
要是喜欢热闹的,有本地的诸般杂耍。要是想要听唱的,有各类的戏曲和弹词。在这里无数文人墨客的新词,往往一日之间就能传遍临安。
沈墨带着穿上了新衣服的陆云鬟和小符姑娘,在各个会场中走来走去,把彩棚里面的新奇玩意儿看了个遍。
带着他们两个一大一小的美女吃了乳糖圆子、水晶烩、科斗粉。又在卖时兴南果的摊子上买了皂儿糕、澄沙团子、滴酥泡螺、玉消糕。
等到大家吃饱以后,沈墨把市面上诸多的小吃捡精细的又买了许多,让小符姑娘拿着边走边吃。
这孩子手里捧着蜜果、糖瓜篓儿、杨梅糖糕的各种纸包,根本腾不出手来。沈墨抽空就从盒子里面捡出几个塞到她嘴里,不一会儿就把她一张小嘴塞的满满的。
四下里衣香鬓影,管弦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衣着华奢的公子/罗衣窄袖的妇人穿梭如织。卖散药和牛眼膏的小厮在人缝里转来转去,真是满目绫罗、一片繁华。
沈墨带着云鬟她们看得目不暇接,就听这边轻敲牙板,有伶人唱着:“斜阳尽处荡轻烟,辇路东风入管弦。五夜好春随步暖……”
那边箫管声响,唱着“沙河云合无行处,惆怅来游路已迷。却入静坊灯火空,门门相似列蛾眉……”
他们看了贺丰年的傀儡戏,麻婆子的皮影儿,古月班的瓦盆鼓,姜公担的竹马歌儿。沈墨看了好一会儿赵葫芦在那里表演腹语口技。
只见这老儿嘴巴不动,单从肚子里就发出两口子爱嬉的声响。那真是柔声叹息声如在耳畔,低吟浅唱无所不至。听得棚里的女眷面红过耳,浮浪子弟们大声轰然叫好。
等到又进了一个彩棚,里面擂台上是几对女相扑的正在翻翻滚滚的打斗。这些身材健美的女子……居然和现代的岛国相扑手穿着一样简单的服装!
沈墨瞧了几眼,却见这些女子相扑时居然招数法度森严,身体柔韧有力……还真有职业摔跤选手的实力!
“这南宋,真是了不得!”沈墨也是大开眼界,不由得在心里啧啧赞叹。
在看表演的间隙,沈墨还观察了一下四周。
在大瓦子这几条街市里,钱塘县的捕快最起码来了有三四个。将近百十来个快手装成浮浪闲人的样子四处游荡,仔细的甄别来这里的游人。
他们见到沈墨,都是用目光示意一下就走开。估计还以为捕头来这里是来监督他们布控的,所以大家都更加警惕的查看起行人来。
陆云鬟未嫁之前久居深闺,是个轻易出不了门的大小姐,像这样游玩还是她平生第一次。热闹的场景把姑娘看得目不暇接,心里美滋滋的。
小符就更不用说了,小丫头一辈子没见过这样的场景,眼睛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大半天的游玩把这两个美人弄得兴奋欣喜不已,一直到回家还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看到的那些热闹。
“姑爷!那些昆仑奴……就是吐火的那个,他们的皮肉是染黑的吗?”
“姑爷!姑爷!天竺僧人耍的那蛇,咬了会不会死人啊?”
小符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想起什么就问沈墨,沈墨也是有问必答。后来实在回答不过来,就索性又用果子塞满了小符的嘴。弄得小姑娘眼睛乱转却说不出话来,把云鬟笑得花枝乱颤。
经过了这一天过后,沈墨又开始忙碌案子的事。
……
案发第十二天,距离临安府限期的十五天期限还有四天时间。
这几天沈墨行踪诡秘,有时候出现在衙门,只是匆匆露了一面就消失了,有时候半夜才回来。
就连卢县令好几次想找他问话都抓不住他人,这位年轻的官员心里忍不住又急躁了起来。
这天早上,县尉魏蛟径直来到卢县令的后堂,他一见卢县令就皱着眉说道:“这个沈墨,也太不像话了!”
魏蛟引着卢县令往沈墨的差班房那里走,一边走一边抱怨。
“亏了县尊您对他如此信任,要是个有良心的,还不拼了命巴结差事?可是这沈墨又干了什么?”
“天天的早出晚归,有时候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人。”魏蛟添油加醋的一边说,一边看着卢县令的脸色。
见卢县令也是面沉似水,魏蛟不由得心中暗喜,更说得来劲了。
“今天我忧心案子,想着上差班房里面看看沈墨有什么进展没有。可是我一进门,您猜怎么着?”魏蛟瞪着眼,做出难以置信的样子说道:“他居然在里面睡懒觉!”
“有这等事?”卢县令听见魏蛟的话,脸上也是现出了一片怒气。
“等您看见就知道了……”魏蛟在前面引路。他见到卢县令的反应,心里不由得暗暗的欣喜的想道:
“沈墨啊沈墨,这回看你还不死?”
等到转过二门,来到了捕快的差班房,魏蛟引着卢县令大步走了进来。
只见差班房几个捕快都在轻手轻脚的等着,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声音。卢县令一看,果然是这样!
在差班房的墙角蜷着一个人,呼呼大睡睡得正香,可不就是沈墨吗?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魏蛟一见这个情景,小声向着那几个捕快问道。
“小的几人在外面查案,想把这几天查到的情况和沈捕头汇报一下。可是沈捕头一直没醒,所以我们几个就只好在这儿等着……”这几个捕快里面,有一个带头的中年捕快向魏蛟回答道。
“就是,这都好几天没见着沈捕头的面了。有关案子的事情,我们想要找个拿主意的人都找不着……”边上另一个捕快也跟着说道。
“那你们怎么不直接向我报告?”县尉魏蛟瞪大了眼睛问道。
“沈捕头说这个案子他全权负责。有关案情的事只能报给他一个人。他上任后对我们号令甚严,小的不敢违逆沈捕头的命令。”这时候,边上又有一个年轻的捕快委屈地说道。
“唉!”听到这里,魏蛟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沈墨要是个真有本事的,独断专行一些也就罢了。”
“可是这几天来他都干了什么?案子没有尺寸进展不说,官架子脾气倒是长了不少!”
“竟有此事!”这前前后后的情况卢县令都看在眼里。只见他脸上带着一丝怒气说道:
“把沈墨给我喊起来,我问问他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