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开口，程晟语气轻到没了一丝情绪。
厉云川没心情研究他话里藏着的话，他径直朝大门走去，伸手想再次按响门铃。
“我今天只是想找她，没功夫陪你闲聊。”
他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聊聊三年前的事——
三年前自己没有静下心来听她解释，现在他愿意给她这样一个机会。
程晟拉住了他的胳膊，没让他朝门靠近。
“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你确定要撕开她的伤疤再撒盐吗？”程晟冷声问道。
厉云川一怔，随即慢条斯理道：“她不是想知道辰辰在哪吗，只要你让我见她，我便让她见辰辰。”
他开的条件，让程晟无法反驳。
辰辰，是宋妤欢的软肋。
可如今的宋妤欢，愿意见厉云川吗？
程晟还在挣扎中，大门嘎吱一声从里打开。
两人愣住，程晟率先往前大跨一步，挡住了厉云川的视线。
“饭做好了，你去吃吧。”
厉云川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沙哑的声音，他有些疑惑地探头看去。
只瞅了一眼，他内心的不确定瞬间变得无比震惊。
怎么会——
她怎么会是酒吧里那个卖酒的女人！
宋妤欢的脸不是已经被毁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是你？不对，你真的是宋妤欢？”厉云川迟疑看向她。
宋妤欢垂着眼帘，视线没有在厉云川身上停留一秒，她依旧看着程晟，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一丝轻笑，让人心宽。
待程晟进屋，宋妤欢这才看向厉云川。
数日不见，再见已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尴尬地沉默了片刻，厉云川再次开口。
“拜你所赐。”宋妤欢淡声道，声音中透着疏离还有恨意。
厉云川以为宋妤欢指的是坐牢一事，让她出来没法抬头重新做人，所以选择整容新生。
“任何人犯了错都要付出代价，你没什么好怨我的。”厉云川移开了视线，忽的想到了什么，又皱眉道，“为什么要装成卖酒女接近我，我昨天听到的录音是怎么回事？辰辰在出事前你跟谁通过话？”
宋妤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的对，任何人犯了错都要付出代价，人在做天在看，我等着老天给我公道。”
“你回答我的问题。”厉云川扯了扯衣领，这样站在楼梯过道中聊天，让他更是发躁。
“我调制的谎言卖给暮色酒吧中的任何男人，并非你一个……至于那电话录音，还有三年前的事，先生本事那么大，多费点心思去调查一番，不就清楚了吗？”
宋妤欢的语气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眼前的男人曾是自己挖心掏肺爱过的前夫，但也是恨到麻木的陌生人。
再次从她嘴中听到“先生”二字，让厉云川的心情很是微妙。
“既然你是宋妤欢，为什么一开始不愿承认？”厉云川想起两人在酒吧初遇时的情形，忍不住问道。
“我从未否认过我是宋妤欢。”她应道。
厉云川一愣，他细细回忆之前的事，发现他们的对话中，眼前这个女人从未说过自己的真实名字，只说自己的编号为20号。
这样一来，反倒是厉云川自己没有坚定自己的猜测，认为她只是一个跟宋妤欢长得相似的女人而已。
“跟我去警察局。”厉云川看着她眉眼间的薄凉神情，拉着了她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