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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往往都是昼短夜长,漫漫长夜若有人陪便不觉得冗长。
卧室暖气充足,温枝意正盖着被子趴在床边复习财务知识。
身后突然覆上重量,吓她一跳,忙转头去看。
“唔!”
谁知,就在她转头回去的时候,唇瓣被轻啄,就被人毫无防备地偷亲了。
“脚怎么也这么冷?”傅斯南伸进被窝里的手不小心碰到她的脚踝,异常的冰感让他眉头紧锁。
只知她手冷,却不知脚还要更冷上几分,差点让他以为握了个冰块在手里。
温枝意扭头看了眼自己抬在半空中白净的脚丫子,撅唇道:
“我也不知道,一到冬天的时候,脚就特别冷,一个晚上睡觉就没暖过。”
“有去看过医生吗?”傅斯南坐在床边,大掌去裹住她的双脚,试图给她暖脚。
温枝意坐起身,缩回脚,不动声色的拿被子盖住。
灯光下,她脸蛋白嫩,嗓音清脆,“哪有那么娇气呀,还要去看医生。”
“之前我妈妈有叫我在冬天的时候,晚上睡前泡泡热水脚,但是我太懒了,泡了一段时间后就不想弄了。”
“有用吗?”他问。
“什么?”
“睡前泡热水脚有用吗?”
“好像是有的。”她若有所思回答。
应该是有用的,因为她之前泡完脚都能安稳睡到天亮,也就醒了的时候才觉得脚又变凉了。
傅斯南起身叮嘱她,“枝枝在这等我一下,脚不要伸出来,盖好被子。”
“哦,好。”温枝意在床上盘着腿,被子将自己全身上下都裹得很严实。
看着傅斯南慢条斯理地走进浴室,门没关,只依稀听见里面有水声。
她没去细想他要干什么,很快,她看见男人端着一盆水出来。
傅斯南在床边蹲下,一双大长腿被包裹在还未来得及换下的西装裤里。
屋里开有暖气,男人只穿了件白色衬衫,距离脖子最近的两颗扣子被解开,露出性感诱人的喉结。
袖子两边被半卷起至小臂,露出来的一截手臂透着极致的性张力。
他屈腿半蹲,仰头向她伸出手,“枝枝坐出来一点。”
“要做什么?”温枝意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挪着自己的屁股出去,但还是缩着自己的脚不让它露出去。
他不疾不徐,声线极致温和,“给枝枝泡脚,晚上能睡好点。”
“这……不太好吧?”温枝意整张脸都写满了不自在。
傅斯南要给她泡脚,她是万万不敢想的。
他可是傅氏集团日理万机的总裁,他的手是用来签上亿的合同和文件的,如今不仅为她屈膝,还要亲手给她泡脚。
傅斯南起身,弯腰看她,唇畔勾起的弧度显得态度满是随性。
他说:“给自己的傅太太泡脚有什么问题吗?”
温枝意从未被谁碰过自己的脚,更是将那视为自己身体敏感部位以外的第二羞耻禁区。
女人一张脸爬满了红晕,“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先去洗澡吧。”
男人勾唇,“不着急。”
傅斯南伸手想将温枝意的脚拉出来,她却一再的往后缩着。
男人不动,任由她缩着,只低哄,“乖,把脚伸出来,试试温度合不合适。”
温枝意一双倔强的眸子看着他,仿佛想要和他僵持到底。
傅斯南严肃道:“枝枝是想要我动手吗?”
若不是怕伤到她,他能直接握住她的双足再放进水里。
温枝意扭捏地将自己的双腿从被窝里伸出来,被傅斯南一双大掌握着,她能明显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刚刚碰了热水的缘故,异常的暖,几乎能盖着她脚上的冷。
就在她出毫无防备的将脚伸进盆里时,“好烫!”
她惊呼了声,立马把脚伸了回去。
傅斯脸上闪过自责,忙蹲着盆起身,“抱歉,我去加点冷水。”
傅斯南第一次做这些事,也不知道热水的温度要多少合适,以至于他在浴室换了几次水,感觉合适了才继续端出来。
加了冷水出来之后,他并没有让温枝意立马把脚伸进水里,而是用手捧出来一点水,先在她脚背上试试温度。
“这个温度可以吗?”
温枝意点点头,“好多了。”
“要不要再去加点冷水?”傅斯南端起盆就要起身。
她急忙拉住他,“不用去了。”
“烫一点效果才好。”
似乎不信她的话,他又自己再试了试水的温度,他的受热度要比温枝意的要高些,这水温他是可以接受的。
温枝意的脚刚放进水盆里,紧接着傅斯南的手也跟着放进去。
“你干嘛?”男人这一举动惊得温枝意再一次想缩回自己的脚。
刚抬起,就又被傅斯南握着,拧眉低声斥道:“好好坐着。”
温枝意僵硬着身子,手掌摊开,手心向下撑在床沿。
看着傅斯南一手握着她的脚踝,用手心舀水浇在她的脚背和脚踝处,她心里划过一股油然而生的情愫。
他低着头专注于给她泡脚,头也不抬地问:“要泡很久吗?”
温枝意咽了咽口水,“二十五分钟就好了。”
然后,傅斯南搬了小凳子坐在床前,什么也不干,就盯着她的双脚。
温枝意坐在床边,很不自在地说道:
“你去洗澡吧,不用在这守着我,时间到了我再自己去把水倒了。”
“不急。”他慢条斯理地勾了勾唇。
等时间到了,傅斯南起身又进了一趟浴室,不过很快就出来了。
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条白色毛巾。
正当他再次蹲下,抬手准备碰到温枝意的脚踝时,温枝意一副惊恐的样子,慌不迭地站起身伸出手想去抢男人手里的毛巾。
“我自己来……啊。”
由于突然站起身,重心不稳,温枝意踩在水盆里没站稳,就在她要滑倒时,傅斯南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按着她坐回床边。
“乖乖坐好!”是不容置喙的语调。
傅斯南将温枝意的双脚垫在自己的大腿上,即使她的脚上满是水渍,他却全然可以做到不在意,只是盯着她红了一片的脚背,心疼道:
“怎么这么红?”
“可能是水太烫的原因。”温枝意心跳极快,胡乱找了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不过不痛的,只是看着红,也有可能是水热红的,说明它真的有用。”
傅斯南用手里的毛巾去给她擦干脚上的水渍,通红的一片,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像是扭到脚部而红肿起来的样子。
即使她说了不痛,他还是生怕弄疼了她,很轻地一点一点地去擦干水渍。
“谢谢。”温枝意把脚伸回被子里,隔着被子抱着腿,低声说句谢谢。
傅斯南却因此而感到不满,眼底尽是浓浓的忧郁,她跟他说谢谢?这是在疏远他吗?
外面的夜色愈发的黑暗,温枝意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催促他,“很晚了,你快去洗澡吧。”
“嗯。”
傅斯南就站在床边,手里拿着的毛巾被他捏紧,低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他眼底惆怅的情绪。
男人进浴室洗澡后,听见浴室的水流声,温枝意才敢把自己的脚伸出来。
她看着自己的双脚,仿佛上面散发的热度不是因为泡了热水的原因,而是残留着傅斯南手里的温度。
她想,今晚,她应该可以睡一个很安稳的觉吧。
傅斯南再出来时,吹干了短发,就一言不发地关了灯躺上床,一把将温枝意捞进怀里圈着,粗粝的指腹去掐了掐她的脸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温枝意还懵懵的,刚想说点什么,又在下一秒被堵住唇瓣,“唔。”
傅斯南突然翻身,将她半压着,虎口扣着她的下颌就重重地吻了下去。
温枝意一脸迷茫,突如其来的重吻让她很难承受,唇一张一合,却不是她自己做出的动作,而是傅斯南掐着她自发的。
“怎么了?”
事后,她眨着一双灵动的眸子看着撑在她头顶粗喘的男人,琥珀色的瞳孔里藏着生理性的泪,好似点亮这夜里的碎光。
傅斯南仿佛很不满,借着悄悄爬进来的夜色,他看见她眼里清澈的无辜,刚筑起来的防线又毫无原则地撤下。
他不想因此作罢,又舍不得对她说重话,低头咬了一口她的下唇,模样像是古代受了气的小娇夫,他闷闷道:
“以后不许跟我说谢。”
天知道他是有多自愿地想对她做那些事,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
可她竟因为这件小事而感谢他。
“啊?”
温枝意怔愣半晌,搞了半天,原来是因为她的一句谢谢而闷闷不乐。
“我不喜欢枝枝跟我说‘谢谢’这两个字。”他强调。
温枝意主动去圈着他劲壮的窄腰,“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