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太子殿下。”
除了蔺含烟,其余人都同轩辕润行礼。
“太子表哥今儿个怎么有空出宫了?往日不都守在皇帝舅舅跟前帮忙处理政事吗?”
蔺含烟微微一笑,眼中别有深意。
明明此行缺他不可,她还是想要说些话来膈应他。
轩辕润无奈的摇头,“你啊,莫非还在为了那日的事同孤生气?孤向你赔个不是,表妹可否原谅孤?”
蔺含烟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太子表哥若当真想同依依道歉,不如将城西那处的酒楼送给依依?”
一到夜晚,城西热闹非凡,若能将坐落于那处的酒楼收入囊中,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如今有些地位的家族手里多少都会有几个吃香的铺子,轩辕润有那么大个酒楼也不足为奇。
听了此话,轩辕润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下一瞬便装作心甘情愿的模样点了点头。
“依依喜欢,表哥赠你便是,左右不过是一处酒楼。”
蔺含烟并未错过他的表情,心里窃喜,收了你的大本营,看你还如何作妖。
“那依依便多谢表哥了!时辰不早了,快些上船吧!”
得了好处,蔺含烟笑得比花儿都开心。
既能算计仇人,又能不花一分钱得一据点,何乐而不为?
不知怎得,蔺含烟竟同徐奉霄一起落到了最后。
“从前怎么不见你这般贪财?你若想要,本将军也可送你,那间酒楼不干净,不是你能碰的。”
蔺含烟看他一眼,想来他也查到那酒楼有些猫腻。
她看了一眼二皇子的背影,心道也是,将军府表面中立,实则早就在皇帝舅舅的安排下入了二皇子一党,调查轩辕润也不足为奇。
“我要了那酒楼,不代表还要里面的人,徐小将军怕是多虑了。”
说罢,蔺含烟便加快了脚步,谁料一把被徐奉霄抓住了手腕。
“你知道什么?”
她不耐的回头,却见他眼眸幽深似海,似要将她看透。
她有些恼的皱起眉头,“除了吃喝玩乐,本郡主还能知道什么?杀人不成?
本郡主再同你说一次,离本郡主远点,我的事,你休要再问。”
她猛地甩开徐奉霄的手,头也不回的上船,心里更是将他骂了千百遍。
该死的徐奉霄,不安心当你的骁骑将军,长这么多心眼作何?!
若是坏了她的大事,她定饶不了他!
徐奉霄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不免怀疑自己是否太过敏感。
她自小娇生惯养,直来直去,哪里懂得那些脏污的勾心斗角。
将她惹恼,指不定又会给他脸色瞧,还是赶紧想办法哄哄吧。
上了船,徐奉霄见众人都已落座,便随意寻了个地儿坐下了。
不得不说,当今皇上当真是爱极了这个外甥女,才会命人打造一艘两层的游船供她玩耍。
上好的绫罗锦缎当船帘,舱内摆件陈设也都是一顶一的好,在湖上游行,犹如一个会动的金库,勾人眼球。
下人将准备好的茶水点心送到每人跟前,肖沉羡眼睛都亮了,当即拿起一块点心品尝起来。
“不错不错,这可是锦膳堂的点心?”
蔺含烟点头,“肖少卿不愧为官场名嘴。”
所谓“官场名嘴”,有两个含义。
一是审问犯人时巧舌如簧,三两下便套出有用的信息。
二是喜爱各种美食,但凡他吃过的东西,无论好与不好,他都能第一时间说出是哪家卖的。
“依依对吃喝玩乐也算有些研究,倒是和肖少卿聊得投机。”
轩辕润喝了茶,也插进二人的谈话。
“太子表哥哪里话,若不是你日理万机,我俩才是才是聊得最投机的那个。”
蔺含烟笑嘻嘻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让人分不清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依依谬赞了,往后,表哥定抽出些时日来陪你。”
蔺含烟挑眉,“当真?哪怕每日都这般多人?”
轩辕润点头,“当真。”
听了这话,最开心的不是蔺含烟,而是坐在柳纯如身旁的柳嫣儿。
从张文锦他们出现开始,她便感叹京都当真是人杰地灵,个个都长得英俊非凡。
后来太子殿下出现,那温润如玉的模样,直接将她的心都勾走了一半。
如今又见他这般宠溺蔺含烟,不免做起了白日梦。
若她真能每日都同太子见面,定能引起太子的注意,成为太子心尖上的人物,日后定然身份尊贵,什么郡主什么千金大小姐,都得向她行礼。
越想,柳嫣儿的脸就越发的红润。
柳纯如发现不对,忙问:“嫣儿的脸怎么这般红?”
柳嫣儿猛地回神,有些慌张的摇头,“没事,可能是方才晒着太阳,后劲上来了,休息一会儿便好。”
蔺清雅也出声应道,“没事便好,若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告诉我,这船上有医女,我可为你唤来。”
柳嫣儿话虽这么说,但李书瑶却发觉了端倪。
方才蔺含烟同太子说话的时候,她便时不时的偷看太子,莫非……
李书瑶勾唇一笑,柳嫣儿无父无母,攀上尚书一家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她就不信此人没有一点想法。
正巧太子想将吏部收入囊中,若她能借此助太子一臂之力,那她离得到徐奉霄也不远了。
待她寻个合适的时机,便可将此人拉入营中。
只愿此人聪明些,莫要拖她的后腿。
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身为今日大戏的策划者蔺含烟,更是将所有人的表现都看在了眼里。
这时,有下人前来禀报。
“郡主,船已快到湖心了,可否要在此停留片刻?”
蔺含烟看向大家,“听闻此湖深不可测,湖心周围的鱼肉更是肥美嫩滑,不知各位可有兴趣同本郡主一同去垂钓?若能钓上鱼来,今日午膳便可尝尝这游心湖的珍馐美味。”
二皇子轩辕熠来了些兴趣,“蔺表妹性子跳脱直率,不曾想竟喜欢此等考验心性的玩法,二表哥愿玩上一玩!”
蔺含烟偷偷耍了个小心机,“二表哥极少出宫,对依依不了解也是正常,不过喜欢垂钓的,其实是我阿姐!”
话落,二人的视线不知怎得就撞到了一起,只片刻,蔺清雅便逃似的移开了视线。
她解释道:“幼时随祖父学来的,确实能锻炼心性,二皇子若喜欢可一同去,若不想去的,便可留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