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染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大步上前,“萧夜白,你有病吧?难道刺客是我放进来的?他现在情况很危急,如果不及时救治就会有生命危险,你想让他死么?”
“少在这给我假惺惺,这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你比我更清楚!”,男人怒吼出声,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被他扶着的南风突然开始剧烈咳嗽,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滚开,别在这挡路!”
看着消失在出口的身影,沈墨染轻轻皱眉,深吸口气后将自己心底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就在此时,清离手中抱着东西从院子门口进来,小心翼翼的,不停左右探看,
在看到沈墨染时,迈着大步跑了进来,“小姐,我回来了,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清离的手中抱着一个包袱,像是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显然,这丫头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还好她刚才不在,不然很可能会发生什么危险。
看着满地的狼藉,清离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抬头看向沈墨染。
“小姐,院子里怎么了?刚才发生什么事儿?你没受伤吧?”
接二连三的询问发出,沈墨染轻轻笑了笑,然后摇头说道:“我没事。”
说着,她接过清离手里的东西,询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没出什么事吧?”
清离的眸光有些躲闪,然后笑着说道:“没……没什么。”
沈墨染哪里能看不出异样?她轻轻皱眉,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清离,“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实话。”
清离知道,自己根本没法瞒住沈墨染,她轻轻吐了气,看起来有些愤愤的。
“小姐竟然让我把那些名贵的药材拿出去卖了,然后换件银子买这些东西回来,可是到了当铺后,人家看到上面有王府的标志,就不愿意跟我当东西,还怀疑我是小偷,抓住我好一番盘问。”
“我起先不想说的,可是他们说我要是不说清楚就报官,我只能说是给王妃办事,谁知道那群人不仅不按照原来的价钱给我不说,还对我好一阵嘲讽!”
清离越说越气,最后用脚狠狠在地面踩了几下。
沈墨染抿着唇,越听,心底越有一口气卡住,她打开包袱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出声道:“本来应该能换多少钱?”
“本来……本来能换五两银子的,可是那个人只给了三两。”
“在什么地方?”
“就在东街那家药材铺子,小姐,这群人都是狗眼看人低,你别生气。”,看着沈墨染越来越黑的表情,她抿了抿唇,连忙抓着女人的手臂出声。
“没事,今天奔波了一天,你先回去休息吧。”,沈墨染看似波澜不惊,但心中已经想好了一万种收拾那个当铺的方法。
回到房间,她将清离买回来的药材一样样拿出来,然后放进一个小小的石头臼里锤烂,黑色的汁液一点点渗出,看起来有些奇怪。
她面不改色的加入了些白色的粉末,等到二者完全融合后,才吐了口气。
小七:【宿主大大,你这是在干什么?】
系统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沈墨染没忍住“啧”了一声,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在调制解药。”
小七:【解药?】
沈墨染朝着自己的脸上指了指,“难道要我带着这个痕迹一直生活下去?”
拜托,她可是最年轻有为的医生,留下这样一个丑陋的疤痕,不就成了她人生的污点吗?
小七有些不解:【大佬,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要?】
“你有些什么药?”
【当然是特效药了,只要你愿意,你都脸今天晚上就能好。】
沈墨染摇了摇头,“你的药都是些工业药,原主身上的毒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所以不能用快药去解,否则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去世。”
小七一时间哽住,这还是第一次有宿主不用系统的药,她怎么觉得自己这么多余呢?
沈墨染将汁液从臼里盛出来放进一个关罐子里后,继续悠悠的说道:“下次除了布置任务,不要在我做事情的时候突然出现。会分散我的注意力。”
小七一阵委屈:【宿主大大,你是嫌弃我了吗?】
这个问题当然没有得到回应,因为沈墨染确实很嫌弃这个系统,如果没有了系统,她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也不用突然被逼着做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任务。
小七讨了个没趣,有些伤心的哼哼了一声,然后再不出声。
沈墨染将黑色的液体放在手心搓开后,朝着自己脸上丑陋的胎记抹涂抹上去。
冰冰凉凉,略微带些刺痛的触感从面颊上传来,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轻轻抽了抽。
她抿了抿唇,在心里告诉自己,就当是敷个面膜了。
刚躺到床上,脑子里就闪过方才长风受伤的场景,女人没忍住,叹一口气,再次坐了起来。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毕竟是因为自己受的伤……
萧夜白那个不靠谱的人,身边能有什么靠谱的大夫?
她从床上起身,走到铜镜前方,用手绢将自己面上的东西清理干净。
脸上胎记的印子明显浅了不少,看来她的方法,还是有些用的……
她披上一件衣服,抬脚朝着院子外面去,砂石阁地方偏僻,没有多少人经过,但今天出了刺客一事,多少还是有些人心惶惶,所以巡逻的侍卫多了不少。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沈墨染趁着巡逻换岗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萧夜白的院子在最前方,从砂石阁过去,要穿过整个花园,她小心翼翼的走着,终于在两刻钟后找到。
整个院子灯火通明,婢女小厮在院子门口进进出出,有的手上端着热水,有的垂着头,抱着几盒药材。
她抬头将这院子打量了一眼,在西南角有一棵大树,她果断选择从树枝爬上去,然后悄无声息的进去。
若是放在现代,让她爬十棵树,她恐怕气都不喘一下,如今这具身体虚弱的可怕,才爬到树枝上就气喘吁吁。
沈墨染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想着一定要给自己这幅身体好好调养调养。
落到院子里,她摸到萧夜白房间的后窗处,推开窗子,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而受了重伤的长风正躺在床上,面色寡白,唇瓣更是没有半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