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带着医疗箱火速赶到。
喻嘉辰却瞬间满脸黑线。
自己手下的人居然蠢到把严柯给找来了!
喻嘉辰手下的人感觉不妙,打着哆嗦解释道:“严主任说只有他能治,而且这大晚上的……”
喻嘉辰的脸更黑了。
“喻嘉辰,慕熙桐在哪!”严柯可不管喻嘉辰什么脸子,此刻焦灼的他就差硬往里闯了。
喻嘉辰一个侧身便横在严柯面前,他冷冷说道:“严主任请回吧!”
“喻嘉辰你是不是有病!”严柯愤怒道:“你是想让她死吗!你折磨她折磨得还不够吗!”
“你敢再说一遍!”喻嘉辰一把揪住严柯衣襟,他与慕熙桐之间的事决不容许第三人评判。
“喻嘉辰我告诉你,如果桐桐她今天死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慕熙桐她,会死?
喻嘉辰突然怔了一下,他没有想要慕熙桐死,他只是不愿意看到严柯接近慕熙桐。
“这次破例。”喻嘉辰让开身体。
严柯奔进卧室,心疼地半跪在慕熙桐床前。自己无比珍视的女孩儿,如今被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
但由t?于时间紧迫,严柯根本来不及悲伤。他迅速检查过慕熙桐身体,发现最重的一处伤就在她胯部,而要处理这里的话,就必须剪开或脱掉部分衣物。
可就在严柯即将动手时,喻嘉辰突然一把拽住了他:“你不许脱她的衣服!”
“喻嘉辰你放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严柯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全部怒火,无论如何他今天非要救慕熙桐不可,哪怕喻嘉辰断了自己所有手指!
喻嘉辰沉默两秒,松开严柯,一字一顿道:“我来。”
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差点惊掉了下巴。
“喻嘉辰你开什么玩笑?我不同意!”严柯情绪异常激动,他担心喻嘉辰会随时要了慕熙桐的命。
喻嘉辰无视,冷冷道:“请严主任出去。”
话音刚落,几个保镖冲了上来,强行将严柯架起并拖出屋去。
“喻嘉辰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严柯拼命反抗,但无济于事。
屋里的其他人也赶紧跟了出去。
下一秒,卧室的门被“砰”地一声紧紧关上。
现在,屋内只剩下喻嘉辰和慕熙桐两个人。
喻嘉辰迅速把手消毒,然后伸手去解慕熙桐身上的衣物。
而在解开上衣第一枚扣子时,男人的眉间微微皱了一下。
这女人究竟穿了多少衣服!
外套里面穿着另一件外套,另一件外套里面是一件加绒长袖,而这一件加绒长袖里面居然还有衣服……
于是喻嘉辰停手,他干脆拿起消毒剪刀对着慕熙桐受伤胯部的衣物就是“咔咔”几剪。
几片碎衣物散落在地,露出慕熙桐受伤部位,血肉模糊的肌肤上面恶犬的咬痕依旧清晰可见。
与此同时进入到喻嘉辰视线的,还有慕熙桐小腹上那道极其难看的疤痕。疤痕自左向右蜿蜒,倘若远远看去还真以为那是一条趴在人肚皮上的恶人的大黑虫。
这是——
喻嘉辰看着,迟疑了一下,目光又迅速转移到慕熙桐伤口上。
这里的肉已开始有发黑、腐烂的迹象。
喻嘉辰熟练地打开医疗箱取出工具,开始给伤口消毒、去腐、上药……
他的每个动作都如此娴熟,这不仅仅和他是学医的有关,更多的是因为他身处喻家的这个位置免不了要遭人嫉恨暗算,所以他必须学会自行应急伤口处理用以保命。
突然昏迷中的慕熙桐“吭吱”了一声,喻嘉辰意识到后连忙小心翼翼地尽可能放轻手里的动作。
“慕熙桐,我不许你死!”
当喻嘉辰把慕熙桐的伤口包扎完成时,他的额头早已沁出岑岑汗珠,连后背的白衬衫也被浸湿了大半。
喻嘉辰走出卧室,如自己所料看到严柯还在。
“喻嘉辰,让我进去!”严柯此时的情绪仍很激动,虽然他能够预感到慕熙桐的伤口应该处理得很成功,但这并不能使他完全放心,只因他绝不相信喻嘉辰这个人。
“严柯你可以走了。”喻嘉辰这次没有发火,或许是刚才的事让他感到疲惫,此时他声音嘶哑,眼睛里还带着红血丝。
“少爷您也受伤了,不如让严大夫给您处理下伤口吧。”吴嫂也从刚才一直等在卧室楼下,还是她说服了保镖先放开严柯,而此刻她更担心的是喻嘉辰的身体状况。
喻嘉辰知道自己也受了伤,但这点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严柯本以为喻嘉辰会当场拒绝,只是万万没想到喻嘉辰竟会出乎意料地点头表示同意。
“到书房来。”喻嘉辰说完,头也不回地向书房走去。
严柯没有犹豫,直接跟了上去,他知道喻嘉辰找自己绝不是处理伤口这件事。
果不其然,就在严柯踏进书房刹那,喻嘉辰一把揪住他脖领狠狠抵在墙上:“我问你,慕熙桐小腹上的疤到底怎么回事?”。
严柯似有准备,故意笑道:“喻总这是在审问犯人吗?”
“到底说不说?”喻嘉辰怒吼道。
“我一个大夫,怎么可能知道。喻总不是神通广大吗,那就去查啊!”严柯面不改色。
“滚!”喻嘉辰一把甩开了手。
严柯拉开书房的门,咬了咬牙齿说道:“喻嘉辰,我是不会放弃慕熙桐的!”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砰!
喻嘉辰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刹那震得一旁书架上的书“哗哗”直响。
他自己是学医的,所以他早就看出慕熙桐小腹上的那道疤绝对是剖腹产时留下的,只是手术的技术很拙劣,不排除有故意的成分。
但喻嘉辰此刻更在意的是,和慕熙桐生孩子的野男人到底是谁!
想到这,喻嘉辰便更加怒不可遏。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种事自己从来不知道!
良久,喻嘉辰才缓缓坐到椅子上,他脱下那件带血的衬衫,开始自行处理伤口。
他没有开灯,屋内一片漆黑,有的只是星星点点的月光。
伴着低沉的“闷哼”一声,最后一步的狂犬疫苗注射完成。
喻嘉辰仰躺在长椅上,慢慢合上双眼,黑暗中像极了一只在草原上受了伤的,又独自躲到黑暗洞穴里舔舐伤口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