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少爷来了，要见您。”
黑色的室内，老夫人已经躺下，却被钱嬷嬷喊了起来。
莫夫人缓缓翻了个身：“我睡了，让他明日再来。”
“可少爷说，要是您不见他，明日就要带着少夫人离府。”
莫老夫人蓦地睁开眼睛，双眸凌厉。
“更衣。”
厅内，灯火通亮。
莫政换了一身黑色常服，背对着厅内站着，气势凛然。
钱嬷嬷扶着姗姗来迟的莫夫人。
莫政转身，灯火笼罩着他，亦没有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母亲！”
即使是来算账的，但该有的礼仪还是没少。
“夜深了，何事找我？”莫夫人一手撑在塌上的小几上，闭着眼眸，略带慵懒。
莫政启唇：“夏莹意图谋害朝廷命官，已被我带去诏狱，关起来了。”
“她谋害谁了？”
莫夫人闻言，骤然睁眼，便对上莫政洞悉一切的眼神。
莫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便听莫政充满讽刺你地问道：“母亲是在担忧我还是在担忧您一直庇护的干女儿？”
夏莹和莫府无亲无故，被莫老夫人留在莫府，便是以干女儿的名义。
莫夫人来到莫政面前，一脸关怀地看着他：“当然是关心你，你可有受伤？没想到我如此宠爱夏莹，她竟然敢害你，就算你不将她抓起来，娘也绝不会放过她。”
“就凭她，还伤不了我，伤我的是您。”
莫夫人闻言，伤心的指着自己的心口道：“我是你娘，世界上谁都有可能害你，只有我，不可能害你。”
莫政见她一直在和夏莹撇清关系，一脸失望：“您不必装作一切都和您没关系的样子，今日，若不是有您的帮助，就凭区区一个外人，怎么可能支开我书房的守卫，您怎么会想到给自己的儿子下药?”
他知道，夏莹这些天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和自己的亲娘脱不了干系。
莫夫人见状，气上心头，怔怔地退后两步，一股脑将心里话全都一箩筐的吐露出来。
“那谢栩栩有什么好，过去两年成亲，你对她不闻不问，知你不喜她，我当然不能任由一个折磨我儿子的女人好过。”
“如今你喜欢上她了，本是皆大欢喜，可她却命短，没福气享受，要是她死了，凭你的脾气，你还不得跟着她去啊！那你让我怎么办？让莫家怎么办？”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给莫家留后！”
莫政彻底失望了，心底也不再有期盼。
“从今往后，莫府就是您一个人说了算，您尽可以过寄旁支的儿子继承莫家，不管您干什么，我都不会干涉。”
“你要去哪？”莫母一脸恐慌。
“我来告诉母亲一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带谢栩栩去北山庄子上养病。”
莫政直接通知，并不是征求她的意见。
说完，拱手作揖，便转身离去。
莫夫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力的跌落在椅子上。
最终，她还是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