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穿着一件黑色风衣，里面还是机长制服。
姜暖不禁想，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来了。
两人没有搭话，顾深率先走进去，姜暖紧随其后。
走进里面，姜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赵母和站在一旁的许彤。
此刻，她才明白顾深为什么会来。
姜暖走上前，蹲在赵母面前，发现她手里正紧紧攥着一部手机，嘴里青柠有词：“抢我女儿丈夫……”
姜暖轻声问：“妈？怎么了？”
一旁的许彤目光中带着些许鄙夷，语气却又无辜：“阿应，我正跟你打电话，她突然窜出来就把我手机抢走了。”
闻言，姜暖刚想道歉，却见许彤紧紧靠在顾深的怀中，嘴里的话立刻哽在喉间。
鼻子一酸，她慌忙别开脸，伸手去拿赵母手中的手机：“妈，松手，一会儿我给你买好吃的。”
姜暖想转移注意力，却不想遭到了赵母的剧烈反抗。
“啪”的一声，赵母的巴掌重重地落在她的脸上，打的在场人猝不及防。
姜暖倒在地上，本来有些苍白的脸颊顿赵红肿起来。
本就因顾深和许彤的亲密而感到难受，这一巴掌彻底让她没忍住眼泪。
“妈……”
“你这个女人，什么都要抢我的！”赵母骂骂咧咧地起身，又踢了姜暖一脚。
一旁的女警赶忙把赵母拉开。
虽然知道母亲有老年痴呆，姜暖却还是觉得有些委屈。
但让她更觉不堪的是顾深的眼神，他就像个局外人，旁观着这一切。
她宁愿他不在场，看不到她的狼狈，她也不会因为他的冷漠而心凉。
姜暖把手机强行拿了过来，还给许彤：“对不起。”
许彤斜看一眼她带着戒指的手，像是在教训她的不负责：“你是空乘没时间就算了，你丈夫都没时间照顾她？难道也不请个看护？”
姜暖下意识地看向顾深。
他面无表情，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
脸更疼了。
姜暖抚了抚红肿的脸，语气低迷：“我丈夫去世了。”
此言一出，顾深的眉梢一抽，脸色也黑了几分。
这话她居然说得出口。
许彤一愣，而后挽着顾深的手臂，眼中带着戏谑：“抱歉，看你挺年轻的。”
姜暖嗫嚅着有些干裂的唇，没有搭话，带着赵母离开了警局。
在将赵母送回家后，姜暖就见她的婶婶李月正悠哉悠哉地看着电视。
“婶婶，我妈不见了你都不管吗？”姜暖忍不住责备了一句。
李月头也没抬，口气不善：“我管得住？难不成我要拿根绳子把她绑起来？你要嫌我照顾的不好你就带走，我还不乐意看这个又傻又疯的老女人。”
姜暖闻言，心里更是冒了火：“当初你口口声声说，只要我妈不要奶奶的遗产，你就会照顾她的，而且我每个月都会给你生活费。”
她的声音因为怒气有些颤抖。
“这疯子拿着钱有用吗？你要看不惯，就趁早带走，省得我烦心！”
李月二话不说就强行把赵母推出门外，姜暖忙去扶她，身后“嘭”的一声，门狠狠地关上了。
姜暖心中有气，却又无可奈何。
她想带赵母回家，但想到顾深又打消了念头。
几番思索之下，她想起机场附近的那套公寓。
姜暖看着手机中顾深的号码，上一次拨出还是三个月前。
犹豫半天，她按下了拨通键。
待顾深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姜暖将有些困意的赵母送进房中，看她睡着才走了出来对顾深说：“麻烦你了。”
顾深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我还以为你想现在就离婚搬走。”
他好像是故意在激姜暖。
姜暖的心因他这话泛起了涩意。
她转过身准备进房，不愿与顾深同处一室。
突然间，她被眼前的人猛地一推，重重靠在墙上。
姜暖抬起头，却被顾深突然靠近的气息怔住。
他两手撑在她双肩上方，以一种禁锢的姿势将她困住。
“姜暖，你的丈夫是怎么去世的？”
顾深双眸像是一把利爪，抓住姜暖黯淡的眼神。
姜暖平静地看着他，反问：“我还有丈夫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