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浮晚也忘了自己到底被秦渔连哄带灌喝了几杯。
反正现在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浑身也有些热。
但她的理智还是有的。
只要在慕迟这祖宗眼前,宋浮晚浑身的神经都不敢大意。
她下意识揪紧旗袍的侧摆,有些懵懵地望着慕迟。
慕迟瞥了一眼桌上东倒西歪的满桌酒杯,再看一眼宋浮晚今晚的穿着。
长发一侧别着一个小小的白色发卡。
纯白色的绣花旗袍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形。
旗袍的开叉只到膝盖处。
旗袍原本就显身材,慕迟盯着宋浮晚脖子下方看了两眼。
慕迟忽然有些口干。
宋浮晚此时双腿并立,两手揪着腿侧的旗袍,眸光莹润地望着他。
要多乖有多乖。
小脸比刚才更红了。
一看到她那副乖巧的不像话的模样,慕迟瞬间就来了一股无名火。
锦绣宫是什么地方?
来这里的男人哪一个是干干净净的?
“看什么看?!”慕迟没来由的有些生气。
宋浮晚被他吼得哆嗦了一下,瞪大眼睛望着他。
她越是这副乖乖的模样,慕迟更气:“宋浮晚,你长本事了?大晚上的敢跑到这种地方喝酒?”
慕迟怎能不知道,万一宋浮晚被哪个锦绣宫的客人看中,直接带回房间想怎么欺负怎么欺负。
而她一个哑巴,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都是好人,你喝醉了还有人好心把你送回家?”
宋浮晚摇摇头。她没有这么想。
她只是没想到秦渔没有酒量,而且原本她也不想喝酒的。
宋浮晚低下头,摸摸不存在的口袋,然后四处张望找自己包包和手机。
看她这副醉呆呆的样子,慕迟几乎要ʝʂɠ炸:“你要是再敢来这种地方喝酒,直接把你卖到这里陪酒好了!”
宋浮晚刚从座位上拿到自己的包,听到慕迟这么说,宋浮晚晕乎乎的脑袋感到一丝委屈。
这时,向虔返回了包厢。
他刚才在外面就听到慕迟在发火。
“先生,现在是上楼还是送您回家?”
慕迟用眼神剜了他一眼:“你说呢!把这个小醉鬼送回家!”
向虔推着慕迟走到了包厢门口,慕迟回头看到宋浮晚还站在那里发愣,直接又吼了她一句:“还不滚过来!”
宋浮晚赶紧走过来,步子有些飘,差点儿绊了自己一下。
慕迟:“笨蛋。”
*
走出锦绣宫的大门,一阵凉风吹来。
宋浮晚抱紧小臂,缩了缩脖子。
向虔去取车了,路边只有慕迟和宋浮晚。
慕迟余光扫到冻得抱紧自己的宋浮晚,他忍不住又想骂她,出来玩儿还不知道穿件外套。
宋浮晚感到脑袋越来越晕了,眼里的景色有了重影。
忽然,有什么东西划过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宋浮晚将盖在脑袋上的东西扯下来,一看,是一件黑色的男士西服外套。
隐约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宋浮晚抱着衣服扭头看向慕迟,慕迟懒得看她:“看什么看?冻感冒了明天不上班挣钱养家了?”
宋浮晚:“……”
默默把衣服披到身上,大大的衣服将宋浮晚包在里面,显得她更娇小。
向虔从驾驶座上下来,慕迟的座驾是一辆商务型的迈巴赫。
宋浮晚将自己裹在大衣里,看到向虔打开了后车门。
可以看得出来,车里面做了改装。
向虔推着慕迟来到车门边,从车厢里拿出一个拐杖递给慕迟。
车内顶部安装了金属扶手。
慕迟一手抓住扶手,一手借着拐杖的力量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
每一个动作都很娴熟,也很费力。
向虔站在一边做保护状,但是根本不敢搭把手。
慕迟坐进宽敞的后座,隔着黑色衬衣,因为用力而胸膛有些起伏。
慕迟转过脸来,看着黑色大衣里露出来的那张小脸儿:“还不上车?”
宋浮晚:“……”
她走到另一侧,坐进了后座里,慕迟的旁边。
座位也是经过改装的,原本的三人座改成了两人座。
慕迟那边的座位要更宽一些。
向虔折叠好轮椅,放进后备箱。
随后,他坐进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
宋浮晚紧靠着车门,大气也不敢出。
这是她第一次坐慕迟的车,但这跟去领证那天坐在一起是不一样的。
偷偷瞄了慕迟一眼,他坐在旁边,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
宋浮晚坐了一会儿,感到头越来越晕了。
她把头抵在车门上,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慕迟投来目光,看她可怜巴巴的模样,想骂她两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向虔从后视镜里偷偷观察着后面,觉得先生有点儿奇怪,该不会是专程送宋浮晚回家吧?
还把自己衣服给了宋浮晚。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正暗自琢磨着,忽然看到前面红灯。
向虔意识回笼,迅速踩了一脚刹车,将车停下。
靠在车门上的宋浮晚猛地向前座扎了下去。
慕迟手快,右臂速速一伸,拦下了即将栽到前座靠背上的宋浮晚。
宋浮晚惊醒。
待睁眼一看,才感觉到胸前有些硌得慌。
慕迟的手臂微微有些麻,柔软的触感隔着旗袍和衬衫衣料荡漾而来。
慕迟不由一怔。
原来这么软。
前座的向虔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立马移开目光,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宋浮晚脑袋里一团浆糊,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她立即坐直身体,远离慕迟的手臂。
耳根有点儿热。
她偷偷拧了自己大腿一把,让自己精神一些。
慕迟收回自己的手臂,小臂上似乎还留有她身上的柔软和温度。
场面有点儿尴尬。
绿灯亮,车子继续前进。
宋浮晚强打着精神没有让自己睡,一直坚持到了慕宅。
停了车,向虔去照顾慕迟从车上下来。
宋浮晚裹着慕迟的外套,逃也似的先回了屋。
*
等慕迟自己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他的外套放在沙发上,宋浮晚没了人影。
一回头,看到浴室里面灯亮着。
宋浮晚一进屋就钻进了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想让自己脑袋可以清醒一些。
以前没喝过酒,宋浮晚不知道只是喝那么几杯,脑袋竟然可以晕成这样。
洗了把脸,仍然没有感觉精神一些,于是宋浮晚直接冲了个澡。
冲完澡的宋浮晚非但没有觉得清醒,反而站都站不稳了。
她只想去沙发上睡一觉。
胡乱拿起吹风机吹了几下头发。
她穿好白色的睡裙,拧开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