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璟宴瞳孔缩了下,如同有细小的雪,在他瞳孔中蔓开,让他那双本就总是带着疏冷的星眸,更是万里雪封。
他竟有些,想把那双碍眼的咸猪手给剁了!
“薄大,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叶南珣最害怕的时候,希望薄璟宴生出双翅,立马飞过来。
但从虞安歌身上找到安全感之后,他忽然就觉得薄璟宴这颗超大度数的电灯泡太煞风景。
“你说什么?”
薄璟宴危险地眯了下眼睛。
意识到叶南珣说这话的原因后,他那张冷峻的脸,更是黑沉得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叶南珣偶尔也会怕冷冰冰的薄大少。
他不敢让他听到,只能小声嘀咕了句,“度数真大!真碍事!”
他低估了薄璟宴的耳力。
薄璟宴面色更黑沉了一些,直接对他命令,“下来!”
野狗已经跑了,虞安歌肯定是要下去的。
谁知,她一动,叶南珣又开始鬼哭狼嚎。
“虞安歌……虞虞,你不能把我抛下,我怕高,怕黑,我自己在上面,我会死的!吓死的!”
虞安歌磨着牙拍了下自己的耳朵。
她怀疑她耳膜可能被他的鬼叫声给震碎了!
见叶南珣更紧地抱住了虞安歌,跟八爪鱼似地贴在她身上,薄璟宴直接让萧迟上树,把他带下来。
萧迟拉开叶南珣后,虞安歌身体总算是得到了自由,连忙顺着树干滑了下去。
叶南珣战战兢兢,总算是被萧迟带到了树下。
就是跳到地面上的时候,发生了一点点意外。
叶南珣那本就摇摇欲坠的西裤,掉了!
“啊!”
叶南珣又开始捂着自己的某个地方怪叫。
虞安歌默默地走到了一旁。
刚才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真的特别辣眼睛。
她不想跟薄璟宴再有任何交集,但这深更半夜的,她又没开车,肯定没法自己回去,只能先站到一旁等着。
薄璟宴和他手下一共开过来三辆车,希望他的手下能载她一程。
“把裤子提好!”
想到叶南珣掉裤子,虞安歌可能看到了,薄璟宴越发嫌弃他。
叶南珣也感觉出了好友对他的嫌弃,连忙整理好裤子,把不知道怎么开了口的裤腰带扎好。
薄璟宴一垂眸,又看到了叶南珣屁股后面的大洞。
想到他就是这副鬼样子抱了虞安歌将近一个小时,薄璟宴心口狠狠地闷了下。
他发现,他不太喜欢好兄弟跟虞安歌暧昧不清!
“薄大……”
偏偏叶南珣还十分没有眼力见地凑到了他旁边,“今晚跟虞虞共患难,我发现了一件事。”
虞虞……
真难听!
薄璟宴拧眉,正要抬脚离开,又听到叶南珣说,“我发现,我不仅想睡虞虞,我还想……”
薄璟宴倏地抬起眼皮。
向来清冷、淡漠的星眸中,幻化出令人胆寒的锐刺,压迫感惊人,“你还想做什么?”
叶南珣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凉。
但他现在完全沉浸在爱河中,并没有意识到这寒意是好友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羞涩地捂了下嘴,才继续说道,“我还想娶她。”
“你说什么?”
薄璟宴手背上青筋一下下跳着。
他有些排斥虞安歌嫁给叶南珣!
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他一句话就已经脱口而出,“离虞安歌远点儿!”
叶南珣这种单细胞动物,当然想不到太深层的事。
他觉得薄璟宴会这么说,是因为他跟虞安歌门不当户不对。
叶南珣抱住他胳膊,快乐地对他眨了下眼睛,“薄大,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因为虞虞跟家里闹翻,但我这次是认真的。”
“再说了,我身体已经被虞虞看光了,她肯定要对我负责的!”
想到自己屁股上还露了个大洞,叶南珣又羞涩地扭动了下身子。
“我今晚真有点儿害怕,现在还腿软,衣服也坏了,开车不方便,我坐萧迟的车。薄大,我最信任你,你帮我把虞虞送回去。”
“薄大,你一定要平安把你弟媳送到家哦!”
说着,叶南珣就捂着屁股,跑到了后面萧迟的车上。
坐稳后,他又拉下车窗,对着虞安歌挥手,“虞虞晚安,明天我去找你!”
虞安歌直接懒得搭理叶南珣这只蛇精病,看都没看他一眼。
见不远处还停着一辆车,她连忙就想上那辆车。
只是,她还没走过去,那辆车就已经开走了。
漆黑的树林,只剩下了薄璟宴的车。
听到方才叶南珣说什么弟媳,薄璟宴心中有些烦躁。
他点了根烟,但吞云吐雾却让他心中更烦躁了。
他沉着脸将烟头碾灭,冷淡疏离开口,“上车!我送你回去!”
差点儿做了他和秦舒窈的小三,面对他,虞安歌心中特别狼狈。
她是真不想上他的车,但荒郊野外的,她走回去不现实。
她不打算继续矫情。
哪怕上了他的车,只要不再越界,她也不算小三。
“你流产了?”
“啊?”
虞安歌被薄璟宴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大跳。
她都不存在怀孕的条件,流什么产?
见他视线一直盯在她身后,她连忙扯过裙摆,发现杏色的裙摆上,晕开了大片的红。
还真像那天梁明月流产的模样。
显然,是她大姨妈来了!
她大姨妈光顾,第一天量特别大,淌了这么久,跟血崩了似的。
“我送你去医院!”
虞安歌尴尬得想死,她不太想跟他讨论大姨妈的问题。
但闹到医院,会更尴尬,沉默了片刻,她还是红着耳根解释,“我……我亲戚来了。”
亲戚?
薄璟宴马上就想明白了,她这是大姨妈光顾了!
那天梁明月流产,裙子上的血带给他的印象太深刻,她现在裙子沾了这么多血,他下意识以为,她和顾惊唐的孩子出了问题。
他难得有一丝丝尴尬。
不自在地清了下喉咙,他才淡淡说了句,“上车!”
虞安歌不敢上车。
她也富贵过。
一眼就看出他车上的坐垫有多贵。
这坐垫的价格,够普通家庭买一辆不错的车了。
弄脏了,现在的她是真的赔不起。
薄璟宴看出了她在担心什么,脱下西服外套,冷淡地递到她手中,“垫在下面!”
虞安歌也不敢垫着他的外套。
他这件外套是某大牌的纯手工定制,至少三四十万,不比坐垫便宜。
“别浪费时间!”
薄璟宴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直接把外套铺在了后车座上。
“不会让你赔钱!”
确定他不会让她赔钱,虞安歌才僵硬地坐在了他的西装外套上。
西装外套上,沾了他身上的冷香,强势地钻入她鼻中,虞安歌止不住生出了一种错觉,好似她是坐在他身上!
这种想法,让她脸一下子就被烫熟了。
她慌忙想用看窗外的风景来掩饰她的尴尬,谁知,她一转脸,刚好从后视镜中,与他四目相对。
还没来得及将视线移开,她就听到他漫不经心问了句,“你现在喜欢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