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过后,好像有什么在悄然发生变化。
谢景辰依旧在府中养伤,而赵玄明也传来了外面的消息。
赵思贤和大皇子坑瀣一气,刺杀三皇子一事证据确凿,褫夺萧定缬皇子封号,贬为庶人,囚禁宗人府,永世不得出。
至于赵家,以下犯上,流放千里,九族三代内不得回京。
听到这个消息时,谢景辰靠在床榻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这件事的结果在他意料之中,赵思贤如今还不是皇帝的走狗,自然得不到皇帝的庇佑。
而大皇子萧定缬除了赵思贤之外,便没有其他助力,算是弃子一颗。
皇家之人,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谢景辰放下手中的书,朝赵玄明问道:“那宫中的暗子,进度如何?”
赵玄明沉默片刻,才开口:“药效只怕很快就会发作。”
谢景辰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好,将我们收集到的消息尽数传出去。”
“是……只是如此一来,皇室在民间的风评只怕会大打折扣,不利于三皇子日后掌控朝堂。”
谢景辰淡淡开口:“这是他们萧家人自己的烂摊子,与我何干?”
赵玄明有些不明白:“少将军难道不是要辅佐三皇子登基吗?”
“他登他的基,我有我的事,互不相干。”
他只需要一个不会对秦家和谢家造成威胁的帝王,就算没有萧定缜,他也会想办法从宗室中选定一个人推上皇位。
只不过,萧定缜是最好的选择而已。
就当他看在两家先烈的份上,为北羌尽最后一份心。
赵玄明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刚出门就撞上了从外面进来的秦雪棠。
“你家少将军怎么样了?”
赵玄明老实回答:“大夫说,再休养半月就好的差不多了。”
谢景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秦辞风从外面跑了进来。
“景辰哥,这个糖人给你,希望你早点好起来。”
谢景辰看着他手中的糖人,轻啧了一声,接过来笑道:“还挺漂亮的。”
秦辞风顿时露出得意的神情:“那可不,是姐姐手把手教我做的。”
谢景辰黑眸亮了亮,想到那番场景,嘴角不由挂上笑意。
这时,秦雪棠也走进了屋,她将手中的食盒放下,说:“这是我母亲让我带来的补品,她邀请你有空,过府一叙。”
谢景辰心里不禁一跳,可他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只能应下。
“等我伤好了,一定去探望伯母。”
秦雪棠看着他神色紧张的模样,在心里笑了笑,却也没有多说。
秦辞风在屋内坐了一会,便有些坐不住了。
谢景辰见状,开口道:“将军府后院有片花园,我让苗光祖带他去放风筝?”
秦雪棠想了想,也没有拒绝,说:“好,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这么一说,谢景辰哪里还能等,直接喊来苗光祖把秦辞风这个小拖油瓶带走了。
他看着秦雪棠平静的神色,心里颇有些忐忑:“怎么了?你要说什么?”
秦雪棠抿了抿唇,说:“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你的生活里没有我,而是跟赵云落在一起,而且,你亲手监刑,眼睁睁看着我的母亲和弟弟,以及各方叔伯,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