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志虽是军旅中人,但是在朝中这些ᴊsɢ年,一些场面上的话还是在行的。
国公爷一脸哀思叹了口气,“她老人家就是走得突然了些,都跟太子妃说了,简将军军中有公务,不必专程会来一趟,快里面请…”
说是这么说,便是百忙之中也要抽空来的。
灵堂上了香磕了头,顾廷轩也闻讯过来了,男人们书房说话,沈嘉颖便带池木莲回院子坐着了。
“老太君出殡也快了,这该来的亲朋好友都差不多了吧,哎,你爹因公务耽搁,来得是晚了些,有些失礼数了。”
池木莲的确有些不好意思。
“娘说什么人,祖父和爹都是明白人,能计较这个?只是老太君这一走,眼见着祖父就老了许多,老来伴老来伴,我本来想着让太子把祖父接到太子府去住,但是太子说于理不合,老人家也不会同意。”
池木莲听女儿这么说,忍不住摇头,“傻丫头,你是一片孝心,但是这确实不合适,国公府尚在,让老国公住到太子府,不是要让人骂国公府其他人吗?”
沈嘉颖当然知道这些道理,但是也只是心疼老人家孤独。
“以后你们若是方便,就多回来陪陪他,哪怕坐会儿也是好的。”
“知道了娘,对了,这次三叔没露面?”
如今三叔那个小差事也没了,除了读书,他好像也不会什么活,其实书也就是读了个半吊子,连当个教书先生都不配,别把人教坏了,能在家做什么?她三叔那性子,怕是难得安分才是,这次竟然眼睁睁看着老太太把大房的孩子送来,没争一争?
听得沈嘉颖提及简明德,池木莲冷哼一声,“他还有脸露面吗?也不想想他都做了些什么事,哪一件是人干的,老太太若是到现在糊涂的瞧不轻带着他找上门,我绝不会让你爹帮,你那个三叔啊,不是娘背后说道,那就是个死心不改的主,幸好没来,来了看着还添堵。”
原来不知她这么觉得,沈嘉颖安抚了一下池木莲,随后轻道:“娘,就是因为三叔不是个善茬,不是个好说话的,所以女儿才奇怪,这次他怎么没跟着老太太来,还有,他的几个孩子也有年纪和三堂哥差不多的,就没想着些?”
“想?他有脸想吗?想了又如何,他那几个孩子,指不定被他教成什么德行,他还算有自知之明,听说老太太带建树来的时候,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下大家的意见,听说他没哼声,还说后辈当众,建树是个不错的孩子,算他还说了句人话。”
池木莲一提起简明德就气,那就是个畜生,老太太多疼他,从小到大贴心贴肺的对这个儿子好,什么都紧着他来,结果呢,养了条真正的白眼狼,这也就是老太太心疼这么多年的儿子,没舍得将他赶出家门,要她,早就打出去了,“对了,听说你祖母现在和三房也很僵,几乎不怎么说话,到底心里被伤着了,那道坎是过不去了的。”
都说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可真要是伤透了心,那是很难修补的,就好比她家老爷和老太太,虽是母子,却形同路人,她家老爷还算是心软心善的,换成心肠硬些的男子,早就断了来往了。
“娘,你刚才说什么?祖母带三堂哥来,三叔没反对?也没说让带自己的孩子,还说三堂哥不错?”
沈嘉颖听着忍不住皱眉问了句,难道真的转性了?
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是这么说的,娘就是怕出乱子,特意都打听清楚了,算他识相。”
沈嘉颖却是摇头,“这事,我总觉着不太对劲,就三叔那个性子,能眼睁睁看着?娘,三堂哥住在府上,你还是要多留心些,咱们可不能再被他们坑了。”
“应该不至于,我瞧着,那建树到真是个还不错的,不过你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一家子……哎,行吧,娘记着了,后面会注意些,行了,你就别操心这些事了,安心养胎。”
“婉婉,不说家里这些事,老太君的事??”
池木莲知道,这是国公府的事,外头一点风声都没有,肯定是国公府不想泄露出去,所以有意瞒着,也正因为如此,她也知道不该瞎打听,可是眼下没人,她便忍不住问了句。
沈嘉颖拉着池木莲的手,“这件事,太子他们总是要查清楚的,现在凶手已经找到了,但是幕后真凶还在查,此事老国公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打算暂时先瞒着。”
“好,那娘就不多问了,哎!”
到底是谁要害老太君啊,真是的。
“主子,夫人!”
母女两正说着话,外头苏儿急匆匆走了进来。
见苏儿一脸慌张,沈嘉颖眉头一皱,“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沈嘉颖生怕国公府又出啥事了。
“主子,奴婢刚听了一些闲话,气死奴婢了!也不知哪个王八羔子瞎说八道。”
苏儿气得双颊鼓起,一脸通红的。
不是府上出事就好,沈嘉颖舒了口气神态一下就放松了。
“既知道是闲话还把自己气成这样,说吧,什么闲话?”
苏儿嘟着嘴哼了一声,“主子,您要听着肯定也要气,不知谁传出去的,说您在老太君的丧期偷偷吃荤,不懂孝道什么的…”
主子怀着身子,本该补充营养的,在宫里没人瞧着,太后还说孝道在心里,让太子妃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多少吃点,可太子妃硬是一点都荤腥都没碰,说什么都不肯吃,现在居然传出这样的谣言,无中生有,这就是恶意诽谤。
“什么?吃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