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汐紧拉着素云的手叮嘱道:“别管她,我还有要事要办。”
人群又恢复了拥挤,夏明汐要找个好的时机,先抓住那几个乞丐再说,她自然要亲自去抓,夏明汐还是非常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的。
“救人,救人!”
夏明汐猛然回头看身后的小六:“你说什么?”
小六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道:“小姐,我没说话呀!”
夏明汐一头雾水,她莫不是得病了,又或是.….?”
想到这她还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夏明汐可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只是如今重生之后,倒也觉得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她迟疑着刚要走,又听到了闷闷的声音。
“救人,救人!”
夏明汐猛地又一回头,才发现小六身后,不远的隐暗之处有一匹马,正冲她一上一下的点着头,还不停地跺着马蹄。
“你们没听到有人说话?”
“没有。”
素云且有些担心:“小姐,你莫不是被昨夜的梦吓到了?奴婢都有些害怕了。”
夏明汐扒拉开小六,走到那匹马身前,竟然发现马脖子旁垂着的缰绳上全是血迹。
她还没摸到马缰绳之际,那匹马扑棱着大眼珠子,嘴巴嚼动着:“救人。”然后就朝后巷走去。
“你们还什么都没听见?”夏明汐指着走了的马问。
“没有。”
夏明汐此时相信了,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这一世她竟然能听懂兽语了?
‘真是没白当兽医,这是老天爷给我这一世加持了,也许过些日子自己还能有新的本领也说不定。’
那马走了几步回头见夏明汐没有动,又折身回来,又是一句:“救人。”
然后嘴巴咬着夏明汐的衣袖使劲地朝巷子里拖。
马拖着夏明汐,素云也拖着夏明汐:“小姐,我们跟着马做什么?别去了。”
“小六,你先进去看看。”
“素云,我这袖子要被你扯掉了!”
先跑进巷子里的小六突然大喊:“大小姐,这有个人。”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是夏明汐还是立即抽出了一把银刀握在手里,倒是又惊到了素云
“小姐,你,你哪里弄来的刀?”
夏明汐顾不上回答她,顺着小六点燃的火信香,看见巷子深处一侧的地上确实躺着一个人。
夏明汐去看那匹引路的马,马又朝她点了点头,马嘴一动:“救人!”
夏明汐把手中的银刀递给素云道:“拿稳了,保护不了我,也能保护你自己,小六,你去守着巷口,有人来就咳嗽一声。”
素云哆嗦地举着刀,指了指马道:“小姐,那个人不会是这个马的主人吧!”
夏明汐瞧着素云的模样,倒想起来自己第一次上解剖课的场景,不觉好笑,她叮嘱着:“刀你可拿稳了。”
说话的功夫,马已经咬着那人肩头的衣服给他半拽了起来,夏明汐赶紧扶住,伸手探进围巾去摸那人脖子上的颈动脉。
‘皮肤是冰冷的,颈动脉搏动甚是微弱。’
“他死了”?举着刀的素云问。
还没等夏明汐回答,那匹马嘴巴一突突,低声厮叫出三个字:“乌鸦嘴。”
被吓了一跳的素云立即举着刀,冲着马头道:“死马,你叫什么叫,吓我一跳!”
夏明汐也觉得稀奇,这动物竟和人一样,还会说乌鸦嘴三个字,这也太搞笑了吧!
“人还有气,没死!”
夏明汐说完打量起来。
靠在墙壁上的男人双眸紧闭,浓密的睫毛上都是冰珠,一片薄唇透着青紫,脸上除了冻伤,还有血迹,不过依然能看出俊秀非常。
夏明汐思量着,既然有血迹,不是别人身上的血,那就是这男人身上的血。
她刚要解开男人胸口的衣襟,就听那匹马又说道:“主人没受伤。”
夏明汐停下动作,回头瞧了一眼那匹马,马点了点头,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
‘没受伤,为什么昏迷了?’她心想。
夏明汐突然想起了失温症,她抽出自己的另一把银刀,用缠着布的一端撬开了男人的嘴。
她一根手指探进男人的嘴里,果然舌头也是冰冰的。
‘必须让他马上恢复体温!’
夏明汐睨了一眼男人的脸,心倒是揪揪了一下。
“小六,帮我一下,给他弄上马去。”
“小姐,我们还是找守军来吧!这等闲事您还是不要管的好。”
素云也附和着:“是呀!小姐,这人胸口里面可是穿的貂鼠衣,肯定不是一般人家。”
夏明汐当然也注意到了,不过医者仁心,她更受不了那匹马可怜兮兮的眼神,她还是决定救一下,可若现在通知守军的话,那夏雨晴也就tຊ肯定知道她的行踪了。
好在她们的马车上备有暖手炉,动作迅速的话,男人应该很快就会缓过来。
她又按了按家丁帽,尽量挡住额头多一点道:“有你们废话的功夫,咱们都到马车那了。”
三个人好不容易把男人扶上马背,小六牵着马,他们沿着后巷走着,刚拐到另一个巷子口,就见雪地里几个蒙面人挡住了去路。
“把那个人留下,你们几个快点滚!”
小六瞧着他们是暗卫官家的打扮,且蒙了面,就知道来者不善,墨阳城还从没见过这等打扮之人。
小六并没有松开手中缰绳,因为毕竟这里是安国候夏坤的地盘。
“这位大人,说话请客气些!我们....”
倏然,一杆长枪就指向了小六的胸膛。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想要命了是不是,他可是逃犯。”
小六就算是下人,他也是安国侯府的侍从,论世面也是见过的,他低头看了一眼寒光凛凛的枪尖,硬气道:“罪不罪的不是你们说了算,这墨阳城可是安国候说了算,我们可是侯府的人。”
夏明汐注意到暗卫的手明显地停顿了一下。
她故意压粗嗓声道:“各位,人是我们找到的,不管是不是逃犯,也要带回侯府让侯爷定夺。”
她虽然是和颜悦色地说着,其实手中早有了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