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荤话,从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口中问出来,仿佛她如今已有七八十岁了一样,活得通透异常。
让陆环堂轻轻蹙眉,但还是恭敬道:“是属下无能。”
“不不不,哪是你的问题啊。他们只在乎衣服下面的人,从来不在乎人也是需要穿衣服的。”
陆环堂流连花丛,深谙此理。浪子从来只会日思夜想如何脱掉别人的衣服,从来不会想着如何保全别人衣冠。
到底还是太嫩,一晚上的“温存”已经让陆环堂有些忘了忌惮,不禁问道:“这就是小姐看中祁先生的原因吗?”
“你逾矩了。”江林致还是这样,笑着,说着狠话。
陆环堂颔首,不再说话,暗恼自己的沉不住气。
江林致话锋一转道:“不过看在你昨晚怜惜我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灵均与你不同,他特别会把握时机。”
如此私事,江林致还真是不避讳。江林致摸了摸陆环堂耳垂上的红晕,笑道:“所以啊,你好好干,有一天一定可以取代他。”
话音刚落,祁灵均派来接江林致的人就到了。祁灵均今日要替她晨议,怎么会来这么早?
果然,那侍从道:“祁先生在关山南麓等候小姐,说有要事。”
江林致离开前,她当着众人的面摸了摸陆环堂的脸,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我也只能帮到你这了,这里交给你了,记住,一定不能让除摄政王外的其他人知道这金矿的存在。”
幸好祁灵均全程面色无异,陆环堂倒是坦然接受江林致的“爱抚”。
陆环堂目送马车渐远,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下来一炷香的时间,远处就起了一道烟尘,那道尘后还紧紧咬着几个黑色的小点。
陆环堂蹙眉,拿来远望镜一看,霎时惊出一身冷汗,马不停蹄叫人往外赶。
远处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炷香前离开的江林致一行。肩胛骨中箭的祁灵均抱着满身是血的江林致往无名村这边策马飞驰,可那马也受了伤,踉踉跄跄地奔跑着,粗厚的白气混着血沫从马嘴里吐出。
只要这马死了,马背上两人的命也就到头了。
后面追逐几人的马明显健硕很多,也就七八丈的距离了,不消一会,就会追上。
陆环堂没想到这刺杀频率这么高,立刻用最快的速度策马赶去。
身后的侍从虽焦急还不忘嘟囔一句:“这么远,怎么可能赶得上。”
陆环堂没空理会他们的抱怨,搭弓射箭迎敌。
那些人身着不伦不类的衣服,武功看着不低,招式套路完备,一看就是有组织的。他们拿着铁链绊住祁灵均的马,霎时间,无数长矛弯刀凶狠得砍来,眼看就要把祁灵均迎头劈开。
呲得一声,陆环堂一箭破风,从十几丈外而来,贯穿为首那人的眼睛,把那些杀手震慑住了。
趁着杀手愣神之际,陆环堂连发几箭,封住了那些杀手的前路,飞身下马挡在祁灵均身前,道:“先带小姐回去!”
陆环堂抬手挡了几人的进攻,确认祁灵均抱着江林致安全进村后,陆环堂才放开手脚。
反手握剑,连挑几人,却不取性命,然后飞快打昏他们,让人押了下来。
处理完后,陆环堂顺着血迹寻去,看着这么多的血,陆环堂的眉头不禁越皱越深,他刚换了主人,可别死了。
屋内彻夜灯火通明,陆环堂换掉血衣进去时,里屋还在抢救着江林致,他只碰见祁灵均没用麻沸散,咬着帕子让大夫拔箭包扎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