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鹤坐在桌案前,终是打开了信封,可里面除了自己的名,再无其他。
他细细翻找了一遍,信封里也没有什么了。
他注意到信纸上有晕开的墨点,可除了这个,虞念却没有其他留下的话。
为何只有他的名字,却没有只言片语。
萧锦鹤将信纸收好放在了信封之中,他的眼睛酸涩一片。
甚至眨眼都觉疼痛不已。
他忽然想起那日的遗书,心口一窒。
萧锦鹤将信纸放在了桌案之上,房内还点着熏香。
唯有梨院的熏香能让他平静下来。
萧锦鹤好半天才平复下心绪,可眼眸却好似失去了光泽一般。
这时,阿然也走进了房门,她福了福身子:“主子,阿然有话要说。”
萧锦鹤回身看向阿然,他轻叹了一声:“你且说罢。”
他知阿然向来和虞念交好。
阿然福了福身子,眼眶通红一片:“主子,我只想问你一句,可对念儿有情?”
阿然的话将将说完,已是潸然泪下。
冷风一贯而入,好似吹进了萧锦鹤的心底。
有情吗?
当然有的,可萧锦鹤却无法说出口,毕竟那件事还未了。
阿然没有等到他的回答,眼睛红了一圈,声音有些嘶:“阿然告退。”
话毕,她快步离去。
梨院恢复了寂静。
萧锦鹤喉间酸涩不已,良久他才好似找回了自己的嗓音,“我……”
那句尚还未曾吐露的话终是被咽下。
房内好似有阵阵叹息声,萧锦鹤起身后躺在了床榻上,他眼皮渐沉,竟不知不觉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
眼前迷雾散去,萧锦鹤却发觉自己是在猎场。
眼前的虞念也在,萧锦鹤此时方才看见了她眼中的慌乱。
他的眸光顿了顿,瞧见了虞念好似挡在自己身前,似是想将身后的落虞隐藏。
而那时萧锦鹤却将这个忽略了。
画面一转,又变成了那日萧锦鹤送虞念翡翠手镯之时。
“权当补给你的生辰礼。”
他这时才发现那日她的脸色太过于苍白。
萧锦鹤看着她有些疑惑的脸,喉间酸涩不已。
而那之后,他听见自己的嗓音:“可你为何要不择手段?”
萧锦鹤从梦中惊醒之时,梦里好似都是他伤害虞念的诸多细节。
他醒来之时,床榻一侧的冰凉,无不提醒他,自己亏欠了良多。
另一边。
开封。
茗香君。
夕阳散落,晕开了云层。
屋内正点着熏香,一室清香幽幽。
连祁过来之时,虞念正站在巫秦身边看他作画。
忽然屋内服侍他们的婢女统统跪了一地,高声喊道:“王爷。”
虞念有一瞬间的愣神,而此时巫秦才似反应过来,拱手行礼。
身穿暗黑色衣袍的男子只是虚虚扶了一下:“公子不必如此。”
虞念怔愣了一瞬,仰着头看着连祁,目光茫然。
脑海中有什么闪过,她的眸中闪过惊诧,却听连祈有些温柔的嗓音:“在这可住的习惯?”
虞念瞅见了他脸上可以称得上寡淡的笑容,有些不甚明白的看着他。
她思忖了一会,答:“一切都好。”
巫秦站在她的一侧,莫名有些担忧。
如今虞念竟忘却了之前之事,只怕……
连祁深沉的眸光看向巫秦,声音沙哑:“她可是好些了?”
巫秦拢了拢衣袖,拱手道:“她还需养一阵,毕竟大病初愈。”
连祁的脸上没有其他神情,他笑着说:“公子好生替她养病即可。”
话毕,他转身离去。
巫秦凝望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之时,他才拧眉叹息了一声。
一旁的虞念神色有些莫名,她也眉头皱起,然后轻声开口:“我不喜欢他。”
巫秦的眸光看了过去,眸中好似有一团迷雾,他嗓音低沉:“这话莫要再说了。”
这时,虞念定定看了他几眼,说:“你亦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