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些蛇都是不请自来的。”李曦月调皮一笑道。
只见她扬了扬手里的瓷瓶,说道:“前几日,女儿听沉香说起过,府里经常有蛇出没。”
李相也听说过此事,随即点了点头。
“女儿怕蛇伤人,就研制了一种可以吸引蛇的药丸,打算把它们一网打尽,可是今早上,女儿忘记把药丸放好了,就扔在床上,谁承想引来了这么多的蛇。”
“情急之下,女儿只能将它们乱刀砍死。”李曦月心有余悸道。
“现在这蛇怎么处理?”李相看着这些蛇怪恶心的,有些为难道。
“女儿打算选几条肉质肥美的做蛇羹吃,其他扔出去烧了吧!”李曦月瞅了瞅那堆蛇道。
“呕……”吴氏又在一旁狂吐不止。
她现在很想离开这个恶心人的地方,可惜她腿脚不听使唤。
“沉香,赶紧去夫人院里找两个嬷嬷过来。”李相看到吴氏这副惨样,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不一会儿,两个嬷嬷过来了,俩人架着吴氏出了悠然苑。
好在嬷嬷带了披风过来,挡住了吴氏那湿透的衣裙,否则真是要声名扫地了。
吴氏回去后就病倒了。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吃不下饭,到了夜间就发起了高热,丫环婆子们忙了一晚上,一点热度都没有退下。
接下来的两天,府医都来了几波,有施针的,也有用药的,效果都不太好。
后来,李相请了宫里的张太医过来看看。
没想到张太医还没进相府,却让李相收到了吴氏中风偏瘫的消息。
“夫人还这么年轻,这中风偏瘫可不好治啊!”张太医给吴氏诊脉后,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那还有的治吗?”李相问道。
“以老夫的本事,可以让夫人恢复个六七成,其他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张太医摸了摸胡须道。
“那就给治疗,无论结果好坏。”李相看了眼张太医,坚定道。
毕竟吴氏现在是太子的丈母娘,如果他不尽心救治,到时候怕会落人口舌。
吴氏这人是个小心眼的,又贪得无厌,当初若不是她耍了手段,他万万不会娶她。
虽然这么多年对吴氏并无爱意,但她好歹也给他生儿育女了,该有的脸面还是得给她。
悠然苑,李曦月正吃着美味的蛇羹。
自从她上次吃了蛇羹之后,就爱上了这口,隔三差五地就要吃上一碗。
“小姐,夫人怕是不好了?”沉香在李曦月耳边嘀咕道。
“哦,她又怎么了?”李曦月有些好奇道。
“夫人自从被那些蛇吓破胆之后,就一直生病,今日突然就中风偏瘫了。”沉香有些幸灾乐祸道。
“那不是挺好的,以后看她还怎么蹦跶。”李曦月讥讽道。
“不过,奴婢听说老爷请了张太医过来,那张太医好像医术还不错,据说可以让夫人恢复六七成哩。”沉香有些抱怨道。
“只是恢复六七成而已,就算这样,也还是个偏瘫。”李曦月抬眸一笑道。
“小姐这几日要不要去看望一下夫人,以免落人口舌?”沉香建议道。
“当然要去好好看望一下了。”李曦月磨tຊ了磨牙道。
前日,董弈来过了,他说吴氏至少雇了十几波人来刺杀她,看样子真是花了血本了。
她现在就是要经常去吴氏面前晃悠,让她感受感受血本无归的感觉。
“走,咱们准备一下就过去。”李曦月对着沉香说道。
半个时辰后,李曦月一行来到了芙蓉苑,也就是吴氏的住处。
自从吴氏的奶娘被官府抓去后就没了音讯,后来才从表叔那儿得知,这老婆子已经在狱中自尽了。
现在照顾吴氏的婆子是新提拔上来了,其实也是吴氏的心腹。
见李曦月要进屋,俩婆子像个门神一样挡着,生怕李曦月要进去害她们家主子。
“好狗不挡道!”沉香骂道。
“谁都可以进去,就你们不行。”其中一个满口黄牙的婆子说道。
“呸,咱们大小姐是过来给夫人侍疾的,你们这样挡着是何道理?”沉香大声斥责道。
此时有不少路过此处的仆从正在看热闹,对着俩婆子指指点点。
另外一个婆子怕把事情闹大,就去里屋请示吴氏。
此时的吴氏已经变得口齿不清了,只能点头同意让李曦月进屋。
“母亲,女儿来看你了!”李曦月忍着鸡皮疙瘩,矫揉造作道。
吴氏看到李曦月一副毫发无损的模样,简直心痛的在滴血。
她花了那么多银子,怎么一点成效都没有,就算杀不了李曦月,至少也得划花她的脸吧!
吴氏暗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不够狠心,恨着恨着就感觉喉头有一股铁锈味要涌上来,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母亲,这是月儿亲手给您炖的羹汤,很是营养,您要不要尝尝看呀?”李曦月一边拨弄着勺子,一边轻声细语道。
“大小姐,您的好意夫人心领了,只是夫人现在不能吃这些东西,还请您见谅!”满口黄牙的老婆子婉言拒绝道。
“没想到几日不见,母亲竟然病得如此严重,这可如何是好?”李曦月心疼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沉香看到自家小姐闪着泪花的样子,无语望天。
“咿咿呀呀,呃呃呃……”吴氏哪里不知这是黄鼠狼在给鸡拜年呢,说得好听来给她侍疾,其实就是来看她笑话的。
“大小姐,夫人累了,该休息了。”婆子不好意思道。
“哦,那女儿明日再来看望母亲。”李曦月依依不舍道。
接下来的几天,李曦月忙得很,不是在芙蓉苑,就是在去芙蓉苑的路上。
李相看在眼里,甚感欣慰。
这几日,张太医都会来相府给吴氏医治,可让他奇怪的是,吴氏的病情几乎没什么好转,这让他很是不解。
李相也看出了异常,问道:“张太医,贱内是怎么回事?”
“以老夫的医术,不该如此啊!”张太医感慨道。
他现在就要从院正的位置上退下来了,这次给丞相夫人治病也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
现在这人治了好几天了,还不见起色,他都怕把自己的招牌给砸了。
“相爷,老夫的治疗手段是没有问题的,现在的关键在于夫人自己,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郁结于心啊,这可不利于治疗。”张太医语重心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