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无银三百两。
如果真没事,周蕴笙这通解释就是多此一举。
她心里保持怀疑态度。
“嗯,我知道了。”
另一边的周蕴笙趴在游泳池边,志得意满地把刚刚的成果发给沈南厌,附上邀功一句,“你该如何感谢我?”
“多此一举。”对面冷邦邦地回。
“被误会,受苦的可是你自己。”周蕴笙不满。
自从知道褚楚和沈南厌早已结婚之后,周蕴笙可算知道了沈南厌这三年的生理需求都是怎么解决的了。
女伴从不带回过夜,在兄弟间已经传为圣谈。
他和林子野也一度以为他要禁欲做和尚。
结果人家一转头,沉浸温柔乡不可自拔。
看前段时间沈南厌缠着人家不放的态度,褚楚也不是地位卑微的一方。
结束对话。
沈南厌盯着桌子上那只镯子,越看越心烦。
他心里有疑问,这一刻却不亟待验证了。
晚上下班,沈南厌把镯子带回零和佳苑,锁进了保险箱里。
他没关书房的门,这时褚楚正巧从门边走过,从门缝里与他视线相对。
书房里没开灯,烛火幽幽里,四目相对。
褚楚惊讶异常,沈南厌能回这么早。
既然对上了,倒也没必要硬生生避开,她推开门,摁开玄关的灯。
视线顿时明朗,褚楚看着他,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半蹲在保险柜旁。
“你在找东西?”
“放东西。”沈南厌侧脸淡漠,没有开启话题的意思。
保险柜是沈南厌的私人空间,褚楚没有钥匙。
她知道话说到这里就结束了,“好。”
她心口一阵阵泛凉,胃部的抽搐也越来越明显。
她假装无事地转过身去,步子依旧平稳,但当走进客房,关上房门后,她就迅速朝洗手间奔去。
洗手间的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一阵阵呕吐声。
褚楚吐得昏天黑地,头晕目眩,到最后胆汁吐完了,还呕出了血来。
她眼前一片模糊,缓了好半晌,才看见呕吐物里刺目的猩红。
她身体克制不住地发颤,疼痛从胃部传来,一阵阵抽疼,她额头冒出一串汗珠。
她抖着手冲水。
起身的瞬间,浴室门突然被推开。
一道凌厉的视线居高临下地落在她身上。
褚楚勉强露出个虚弱的笑,但她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现在白得像鬼一样,不仅没有一丝美感,看着还有点吓人。
更重要的是,她唇角还沾了一抹红。
因和她的口红色号相左,显然不是口红。
随着沈南厌默不作声地靠近,褚楚也紧张地绷紧心弦,一步步往后退。
直到肩背抵到冰冷的瓷砖上,沈南厌右手的食指指腹不容置疑地落在她唇角。
他碾磨摩挲,给她看。
“这是什么?”
褚楚浑身都僵硬住了,她看到了那抹红。
是血沫子沾在了嘴角。
“是……我牙龈出血了。”褚楚故作淡定,说着就取来杯子漱口。
“缺维C,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沈南厌站在她身后,褚楚一抬头,就能从镜子里对上他的眼。
“不用了,家里有维C。”褚楚含着水含糊道,“我之前忘记吃了,我的错。”
“不是为了你,你犯不着自作多情。”
这话一出,褚楚所有的动作都顿住了。
“备孕期,我需要掌握你详细的身体状况,你作为母体,也要对孩子的身体负责。”
这话里的不近人情,让褚楚浑身冰冷。
母体,她只是个母体,而非妈妈,而非母亲。
她心里在苦笑,面上却不露半点痕迹,“这是当然,我都清楚。”
不软不硬的回答,让沈南厌的拳头砸到了棉花上。
褚楚漱完口,和沈南厌擦肩而过,她脚步很快,刻意与沈南厌拉开距离。
出浴室门的那一刻,手腕却被身后的一道力一扯,紧跟着她原地旋转了一圈,睡裙绕出一朵妖娆的花,淡雅的香气随风扑向沈南厌鼻端。
那道缚在她手腕上的力越发紧了,她看见沈南厌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褚楚闭上眼推拒,反被沈南厌咬住唇角,“时间不多了,要争分夺秒才行。”
“去床上,行吗?”
褚楚的呼吸被他搅乱,吐完疼痛没有缓解,反倒是愈发汹涌,她怕站着会体力不支。
好在,沈南厌还没气急做出不可理喻的事。
他修长的手缠上她纤细的腰肢,抱住她去卧室。
路上他已经解开她睡裙的纽扣。
等到床上,他的手指已经托在她后背的锁扣上。
褚楚感觉冰火两重天,她脚趾都绷紧了。
接连两天,沈南厌像匹狼一样,精力充沛,不知疲倦。
褚楚隐约有些相信他没出去找女人了,不然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事后,褚楚蜷缩在沈南厌怀里。
她头发发尾都湿了打起卷,如玉的白皙肩膀上印着清晰的指痕。
沈南厌撑起上身,看自己的手指,眨眼间又将指腹印上。
褚楚感觉微微犯痒,但不愿意动弹,只能哼哼唧唧。
他喉间溢出一道哑然的笑。
但太低了,隐匿在两人重叠的呼吸声里,消失无踪。
*
意料之外的,褚楚接待到了余博士。
她尽量不带任何私人恩怨,待余博士如上宾。
听着余博士的侃侃而谈,力图将沈南厌的意见当成她自己的。
她脑海不自觉回忆起早上发生的事。
她一觉醒来,沈南厌衣着整齐站在她床边,身边没有他睡过的痕迹。
他送她去上班,一路半句话未说,临下车前才叮嘱。
“我不去公司,今天余博士来,你帮我接待。”
事关“杰灵”项目,褚楚只能领命。
但余博士显然不太领情,他扫了眼上好的古董茶杯,轻巧地拨了下挂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眼神轻蔑而狂妄,“你是你们宋老师的得意弟子,怎么入外行工作了?”
褚楚自认和他还没熟到这种地步,她很想怼过去,你带的学生苏念秋也在这,但想了想,“杰灵”项目还在他手里,又免不了一阵郁卒,把那点不对劲的情绪都收拢回去。
她温柔一笑,“我来光誉工作,宋老师一直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