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心欢喜冲陆明川道谢之后，他就撇过身去。
见宁玉瑶在场，也不在这里碍眼。
反倒是一个人在房门口杵着。
宁玉瑶见状，反倒是眉眼一亮抬头问我。
「楚楚，你和陆将军都已经成家了，为何？看样子，你还对他如此生疏，居然还说谢谢？」
我笑了笑。
「我跟你们可不一样，对陆明川我可没有太多感情，毕竟还在彼此熟悉的过程中，多点礼数也是好的。」
话没说多少，顾桑就已经找了过来。
陆明川和他在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争锋相对，谁也不肯向后退却一步。
见顾桑找了过来，我对宁玉瑶说道。
「看，我说什么。兄长他这不是寻你来了？」
「切，谁要他来找，说什么我也不会跟他回去的。」
宁玉瑶虽然嘴硬，但她此刻却是小脸微红，整个人面色有些娇羞。
显然和顾桑还是有些夫妻情谊在的。
「他当初气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来哄我？哼，这次我偏要让他尝尝苦头，你可别跟他说我在这儿。」
宁玉瑶起身，她有些耍小家子脾气地，从另一处房门口推门而出。
在通往花园的走廊前藏了起来。
外面，顾桑的声音还在喊着不停。
「明川，你拦我干嘛？我是来寻我娘子的，让我进去。」
「嚷嚷什么，这是陆府，不是你顾家。」
看到他们两个人都眼红。
恐怕再放任不管说下去就要打起来。
我连忙出声让陆明川把顾桑放了进来。
顾桑得了这话，这才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我回神往房间里走去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看着愣在房门口一动不动的陆明川，问道。
「怎么，你不一起进来看看？」
陆明川却心胸宽广的表示道。
「他又不是来找我的，我进去干嘛？」
我皱了皱眉，心思转了一下。
「你就不怕我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能放得下心？就不想知道我们说些什么？」
陆明川嘴角却动了一下，露出了些许笑意。
分不清是玩笑话，还是有些认真。
「你是我夫人，我当然信你。」
「再说了，我就在门口站着，他要是不规矩，我立马就冲进来，拔剑来砍！」
顾桑嘴上说的是来寻人的。
但他私下看了看，这见宁玉瑶并不在这里，心里也不着急。
反倒是含情脉脉，眼神有些深意的看着我说道。
「楚楚，玉瑶她不在你这儿？」
我故作不知道的样子，反问他。
「她怎么会在我这？」
听见准确的答案，顾桑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他顿了顿，接着话锋一转，上下打量着我说道。
「怎么样楚楚，这些天你在陆府过得还好吧？」
「其实只要你现在肯回头，跟陆明川和离，我还是可以不计前嫌，娶你当妾的！」
此刻，陆明川正站在外头。
顾桑的声音说的很大，我有些慌忙示意他闭嘴，喊道。
「顾桑你疯了？瞎说什么胡话！」
「我没疯，楚楚！」
顾桑整个人表现得无比清醒。
他随后大吐苦水，处处数落着宁玉瑶的不是。
「楚楚，你跟陆明川那个闷葫芦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我们才是青梅竹马！怎么这才短短几天，你不可能把我忘得这么一干二净？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吧？」
看见他一步步向我逼近，我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冲他说道。
「够了顾桑！这些话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你如今也是有娘子的人了，怎么能说出这种混账话来！」
「娘子......你说宁玉瑶？」
顾桑的嘴角不动声色的抽搐了一下。
「楚楚你不知道。就宁玉瑶那种千金大小姐的做派，以前我还能疼着迁就她一下。」
「但自从共处一室后，我才知道这位小姐是有多难伺候，你说她对我不满意也就算了，怎么平日里处处还顶撞我娘？」
「唉，当初我是不想娶她的......也是我娘一直劝我，说她宁国公府家大业大，取了瑶我就可以平步青云。」
「可谁知道这都好久了，宁国公还是从没正眼看过我一下，有好些门路，全然一点好处都落不到......要不然我现在能混成这副样子？」
「照我说，就是他们宁家不想看着我好起来，想把我拴在宁玉瑶身边，跟当下人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要不是宁国公府摆在那里，我早就跟她和离了！楚楚，其实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听着顾桑越说越离谱，我忍不住声音亮起，打断了他的话。
「顾桑，你可不可笑幼不幼稚？宁小姐她何等的身份？肯屈尊下嫁于你，你还不知足，反倒是在背后挑她的刺？」
「要不是她真的喜欢你，她宁国公府的大门恐怕早就被朔州城里的贵胄给踏破了门槛！还轮得到有你的份儿？」
「她本来无忧无虑，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却甘愿为了你进入顾府这座牢笼中，平日受尽你娘的眼色也就罢了。」
「你不体谅她......反倒处处说她不是，你这样做，扪心自问，对得起宁小姐吗？」
顾桑明显一愣被我的话有些震住，他很快反应过来，又笑了笑。
「楚楚，你怎么啦？」
「宁玉瑶可是把我从你身边抢走，你不记恨她反倒是替她说话，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什么叫从我身边抢走。
顾桑啊顾桑，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我看着他，将这些年的耻辱和心中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
「够了顾桑，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
「以前只是我没得选，在你顾家寄人篱下，只能听从伯父伯母的意思，从小便跟童养媳一样，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这种自私自利，一点不为别人着想的人，也配吗？」
顾桑一脸茫然，只出声道。
「楚楚，你说什么呢？咱们以前情投意合，青梅竹马在一起，你侬我侬的日子，彼此之间的情谊，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不信！」
「够了顾桑，滚吧！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下意识向门外花园的走廊处看去。
但这时候，只见在那里安然等待着的宁玉瑶，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想她一定是听了顾桑的这番话，心里已经伤透了。
最后还是陆明川进来，把顾桑强硬的赶了出去。
看着那空荡荡的花园走廊。
我好像看到了宁玉瑶失魂落魄，走出门去的样子。
这一刻，我心有感触。
倘若没有宁玉瑶的出现，倘若一切按照既定轨迹发展下去。
我真的嫁给了顾桑。
那么今日遭受这种苦难的，或许就是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