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强硬的挤压出一丝笑容。
「伯母你说笑了，这些年你们对我的好，楚楚都看在心上。」
顾伯母接着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她舔着笑脸，连连点头，接过话茬。
「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楚楚啊，既然顾桑和陆明川本是故交，你们关系又那么好，不如回去跟明川他好好说说，以后在朝中也好好帮衬帮衬你兄长。」
「其实要说起来，我们两家本来就跟一家一样，彼此之间都是自家人，不分你我。」
「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你说对不对？」
好吧，原来我说顾伯母怎么没事跑到我面前来献殷勤呢？
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感情是为了顾桑的事儿来找我呢。
本来对于顾桑的事情，我是不想再管的。
尤其是因为他的事要去麻烦陆明川，我也生怕陆明川会生出什么误会。
但是细细想了想，陆明川他又不是那么心胸狭隘的人。
考虑到如今宁玉瑶肚子里的骨肉。
即使不看在顾伯父的面子上，我也要看在宁玉瑶的面子上。
既然同朝为官，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吧。
回到陆府。这一天陆明川也是一整天的不见人影。
只见许多身穿盔甲一脸严肃的许多将领，在这陆府中来来往往，在书房中不断穿梭。
时常能听到那边传来的些许吵闹声，和议论朝政的响动。
这一天，连陆府上空的天气都变得阴沉起来。
整个朔州城难得的酝酿了一场大雨。
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中，好像一场风起云涌即将搅动。
天，好像要变了。
这天深夜，陆明川又像往常一样先来到房间里。
他穿了一件袍子。
见我准备好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如今已经放凉。
他走过来，颇有些心疼的看着我问道。
「我不是跟他们说了吗？你饿了自己用膳食就可，不必等我。」
我却摆了摆头，知道他现在心情也许有些不好，只是微微开口说道。
「陆明川，不管怎么说我和你也是夫妻。你不吃，我自然也没有胃口。」
「还有今天听到你们在书房好像在议论什么，难道是朝廷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前线蛮族又战事吃紧？」
这些朝堂上的混乱和前方的战况，陆明川当然是不肯给我透露半分。
他也不想让我担心。
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摆了摆头。
双手放在眉心揉了揉。
然后坐下来。
叫来下人，把已经凉透的饭菜拿去厨房重新热了一下。
夹起筷子，二人互相坐在那里。
他和我对立而坐，吃饭的过程中一言不发，一直板着个脸。
我找了一处合适的机会才恰合时宜的开口。
跟他谈及起今天去顾府探望宁玉瑶的事情。
陆明川听了稍微眉眼一抬。
「哦？这很好啊。」
「没想到这么快宁小姐都已经怀上了，看来顾桑那小子不是不行，对了，你知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我没想到陆明川会突然率先问我。
按理来说，他和顾桑同朝为官。顾桑在干些什么，他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为什么好端端的会跑来问我。
这个问题我还有没有来得及细想，但既然已经谈到这里，我也就顺理成章的开个口。
将顾伯母的意思转达了一番，对陆明川说道。
「不清楚。但顾伯母今天跟我说了好多话，他的意思是你既然和顾桑是同僚，那么平时能帮的地方，还是应该多帮一些......」
农产品的这句话是嘴角微微一扬。
他当即放下碗筷，对我有些奇怪的说了一句。
「我帮他，算了吧？」
「如今顾桑他，在朝野中那可是平步青云，步步高升。跟东宫太子府的那一伙人混的可是火热。」
「前途光明，需要我帮助什么？」
这是陆明川第一次罕见的，在我面前说话语气大了一些。
但从他的话语中，我似乎捕捉到一丝不曾寻常的味道。
我突然愣了一下，不再往下说下去。
陆明川回过神来，知道刚才自己有些失态。
连忙走到我的身边，对我诚惶诚恐的解释起来。
「不好意思楚楚，刚才我确实是有些太过激动。」
「但不瞒你说，这些天前方确实紧张，那边境的蛮族也多次攻城截杀，骚扰我朝边境。」
「因此过几天，恐怕我在这陆府中待的时日已经不多，马上要去前面走一遭了。」
说这话的时候，陆明川的神色有些暗淡。
身为少年将军，在边境上他已经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但本来他无牵无挂，一生只是为了国家奉献，抛头颅洒热血。
就算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反倒也毫不退缩。
只会觉得这是一份属于自己的荣耀。
但现在，陆明川已经与以往不同。
他成家立业。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我，更多了一份牵挂。
陆明川现在说这番话，显然是希望我挽留他一下。
果然，我早就猜出了七八分。
最近他那些将领同僚前往陆府的次数越来越多。
平时在书房里的窗边，我也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
蛮族大军不安好心的事情，朔州城中也多有传言。
种种这些结合起来，看陆明川也是该走了。
但是他这一去，便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回来。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的心里突然咚咚的跳了一下。
我也放下碗筷对他说道。
「什么时候走？这次大概要去多久？危险吗？」
见我难得的关心起他来，陆明川的神色微动，他晃了晃头，语气平静的对我说道。
「呵，危险什么？只不过我在这城里待了太久，他们那些蛮族人有段时间没见到我。就以为自己行了罢了。」
「我从小就在边境上跟他们蛮族人打仗，他们有几斤几两，我心里能不清楚吗？」
「每到这个时候，蛮族人总会来我边境袭击截杀抢劫，这已经是常态化。因此你并不需要担心什么。」
「而且你还不相信我吗？我陆明川什么时候打过败仗？」
陆明川这话倒说的不错。
从他年少时跟随自己爹爹去往边境打仗的时候。
几乎从无败绩，战战成名。
因此在军中的威望也就越来越高。
但在这大好的年华里，他也亲眼见证了自己的爹娘死在蛮族铁蹄的摧残之下。
因此，也许是这种情况，让那个年少有些调皮捣蛋的陆明川，变成了现在坚毅果敢的少年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