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巍恺惊惶地去捡那些碎纸片,心头越发绞痛,鹿可可那个深恶痛绝的眼神,一直浮现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他此刻才接受现实,鹿可可是真的不在乎他了,是真的和过去的那个鹿可可彻底决裂。
这些他视若珍宝的素描和日记,被她视为耻辱!
晏巍恺觉得自己的心跟着被撕碎了。
鹿可可的日记他还没来得及全部看完,还远远不能倒背如流,现在碎成这样,怎么办?
这些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都是她爱过他的证据。
叫了徐妈进来“安抚”鹿可可,实则是将激动的她困住。
徐妈一直抱着鹿可可哄着,鹿可可无法冷脸对这个真心对她好的人,乖顺窝着。
晏巍恺狼狈地捡着碎片,一次次确定碎片没有遗漏,这才红着眼,带着碎片离开房间。
身后,鹿可可痛恨的目光,如影随形,如芒在背。
晏巍恺失魂落魄,抱着一堆碎片和皱巴巴的画,躲进书房,吩咐徐妈送去需要的工具,就不吃不喝的待里面,进行修复。
他将碎纸片倒出来,慢慢地拼好,因为并不熟悉,重新拼凑,需要极大的耐心,也特别费劲。
鹿可可的拒绝令他绝望又焦躁,但黏合这些爱的证据的时候,心就会莫名沉静下来。
晏巍恺花了三天时间,费了很多功夫,眼睛都熬红了,人也肉眼可见的憔悴。
徐妈叫人买来很多画框,送到书房,晏巍恺将画纸一个个裱好,挂在书房。
可惜那些素描没有一幅完好的,不是破裂的,就是皱巴巴的,怎么也抻不平整。
江素洁一直被关在地下室,几个月没见阳光,皮肤呈现病态的苍白。
从看守的保镖口中得知晏巍恺被患了精神病的鹿可可间接和直接弄伤,不仅不怪她还继续照顾,江素洁觉得晏巍恺是不是也传染了鹿可可的疯病。
晏巍恺无所谓让江素洁知道,她才能知道,其实是在告诉她,做好准备承受鹿可可的报复。
在晏巍恺的纵容下,终于,给了鹿可可机会,藏了水果刀在枕头下。
两个人离得那么近,她眼里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恨意倾泻而出,快速抽出刀子,寒光闪过。
“噗——!”
刀子刺入皮肉的声音,近在咫尺。
晏巍恺瞳孔骤缩,垂眸看向传来剧痛的胸口。
“你和江素洁给我爸和安安偿命,我再给你们偿命,好不好?说起来还是你们赚了。”
鹿可可巧笑嫣然,说话间,又将刀身推入几分。
“不、不要这样……可可……”
他到了这一刻,居然首先想到的是,他想让鹿可可活着,好好活着。
鹿可可看到晏巍恺痛苦的脸,死寂如枯井的心终于浮出一丝快意。
他的血刹那流了她满手,令她微微一怔。
这般冷血无情的男人,血竟然是热的……
一想到晏巍恺马上就会变成如爸爸和安安那样冰冷的尸体,鹿可可就忍不住笑了,放声大笑。
“晏巍恺,我现在就去送你心爱的女人上路,我对你好吧,让你黄泉路上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