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祁寒墨黑的眸子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后,按熄了屏幕。
他胡乱地将领带松开,走进了浴室。
那个女人不在也好,省的有人不停在他耳边唠叨。
结婚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晏祁寒没有在家过夜的晚上。
少了那杯每晚送到手边的牛奶,晏祁寒重度失眠症又犯了。
翌日清早。
晏祁寒接晏若瑶回了云溪别墅。
没了晏祁寒在,晏若瑶心情都好不少。
她走到冰箱前想拿一瓶牛奶,却发现冰箱外贴着一张便利贴——
“每天晚上要给祁寒准备一杯牛奶,不要忘记了。”
晏若瑶当即拿过去给晏祁寒看,不由嘲笑:“哥,你说晏祁寒是不是蠢?这点小事还要写下来!”
看着那熟悉的字迹,晏祁寒莫名烦闷。
他还没说什么,就见晏若瑶把那些写好的便利贴一张张撕下来扔在垃圾桶里。
别墅内好像充满了晏祁寒的气息,压得晏祁寒呼吸不畅。
晚上,他就叫了一堆朋友去了澜庭会所。
会所里。
朋友裴泽躺在沙发上,看着灌酒的晏祁寒,一脸莫名:“难得啊,居然大晚上地跑来喝酒,你们家那保姆居然也不管你?”
这话一出,另外几个朋友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都知道晏祁寒冠着晏太太名分,但在晏家活像个保姆。
不过唯独对于晏祁寒的事情,她比什么都上心。
晏祁寒烦躁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她要跟我离婚。”
室内先静默了一瞬,然后炸开!
“她也敢跟你提离婚?”裴泽一脸不敢置信,“你们真的打算结束了?”
听这话,晏祁寒自顾自地又端起一杯酒。
现在晏祁寒一个人在外,连身世都不知道,没了自己这个依靠,还能去哪儿?
想此,晏祁寒薄唇不屑地扯了一下:“她敢吗?”
裴泽仔细想了想,也对,晏祁寒不敢。
当初她有多喜欢晏祁寒,自己是见过的。
包厢里,很快又笑语不断。
一直到凌晨两点。
晏祁寒一身酒气地坐进车里,斜眸瞥了一眼手机。
还是安安静静的,再没人打电话催他回家。
晏祁寒墨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关上了手机。
窗外,一场大雪不期而落。
同一时刻。
市人民医院。
晏祁寒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侧眸看着窗外慢慢染上了雪花的白色。
她身上裹着厚厚的黑色棉衣,身形却看起来仍然瘦小单薄。
离开别墅的短短一周,她脸颊憔悴了许多,眼下乌青,似蒙着一层化不开的阴翳。
这几天,她总是半夜被疼醒,有时候连行走都困难。
这毛病从年前开始就有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也告诉过晏祁寒。
但那时晏祁寒却说:“三天两头就不舒服,你到底在装什么?!”
之后,她更加闭口不言。
思绪间,护士探出头叫了声:“下一位,晏祁寒!”
晏祁寒回神,跟着护士走进了诊间。
诊室里。
医生反复看着她递来的检查表,摘下了眼镜。
“叶小姐,你这是很严重的强制性脊柱炎。”
晏祁寒垂下了眼,应声:“难怪,我最近是有些累。”
她心里刚松口气,却见医生严肃了表情:“你要重视,这是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