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一旁的魏宁便坐不住了。
“为何？此时若是不把握，等北疆军休整好了再打，岂不是更加难打了？”
陈禹也忍不住开口：“是啊，何况北疆此次的领军所设的战阵实在是难缠难破，若不趁此机会，恐怕……”
“明日风往西南，北上暖湿，会有暴雪，不利出击。”方言看着两人淡淡开口。
时机难得，魏宁仍存有侥幸：“可将军已经做了决定，且万一明日没有暴雪呢？”
方言的目光寒凉如水，笃定道：“我的卦象，从不会出错。”
魏宁一时气急：“荒谬！这是行军打仗，不是过家家，一旦你此卦有误错失良机，你如何担待！”
“魏宁！不可出言不逊。”顾怀珊冷声呵斥，魏宁这才有些冷静了下来。
方言曾经一卦定下了东夷之战的战局，晋国才自此逐渐壮大了起来。
他的话，顾怀珊不得不考虑在内：“那依你所言，何日才可出击？”
方言随即垂眸掐指：“约莫在两日后。”
两日后，西北边境的风雪逐渐慢了下来，竟难得有些回暖。
晋阳城下，北疆军已兵至城下，首将阿古泰自军前喝阵。
他与顾怀珊交手多年，曾经败于顾怀珊之手，如今卷土重来，目光狠戾地紧盯着城头上一袭红衣银甲的顾怀珊不放。
魏宁恨恨道：“如今北疆已经休整好，率先举兵攻城，早知如此，当日就该及时出击！”
顾怀珊拧眉开口：“那日的暴雪比之今日倒是还要更为严峻，我倒是也想见识见识北疆这次的战阵。”
方言望着城下的北疆精锐，似是意有所指：“昨夜行北风，沉雾弥散，雪不会下很久，此时迎战时机正好。”
“我会在城楼上看着你，你千万小心。”
顾怀珊望着方言，一时难言，只得沉默着点点头，随即披甲提枪，准备下城楼应战。
“怀珊。”方言在身后叫住了她：“交军之际，敌阵变幻莫测，需得理清变化，才能得破阵之法。”
“只要摸清变化之法即可，我会在此，把阵法记下来，助你破阵的。”
顾怀珊偏头，看着方言不知为何有些苍白的面色，终是道了声：“国师大人，多谢。”
城门缓缓打开，一匹雪白的神骏从中步出，顾怀珊手持银枪，领头而出。
阿古泰身后，是北疆军跨马持刀的精锐，神情凶煞，一眼便知是刀尖舔血之徒。
顾怀珊墨发高束，全然是肃杀森冷之感。
阿古泰握紧缰绳，目露阴翳：“顾怀珊，果然是你，今日便要教你有来无回，以雪我三年之耻！”
顾怀珊冷冷笑了一声，寒枪一指，凌厉非常：“我到也想见识见识，你这嗜血的战阵到底如何？”
阿古泰脸色黑沉得吓人，当即抬手沉声下令：“列阵！”
刀兵相接，喊杀声震天。
顾怀珊脸上毫无惧色：“随我冲阵！撕开阵型！”
她单手策马，深入阵型之中，银枪向前横挑，将面前阻挡之人的胸膛悍然穿透。
顾怀珊杀意凌然，竟真将此阵型撕开了一道杀口。
阿古泰脸上却没有多少慌乱，反而露出自得的冷笑，倏然开了口。
“长刀铁骑，变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