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欢猛然清醒,马上坐正了身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谁知,马车却忽然颠簸了一下,谢卿欢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后倒去。
千钧一发之时,一只手稳稳拖住了谢卿欢的腰身,扶稳了她。
蔺舟祟声音含笑:“你的反应为何这么大?”
谢卿欢还在大喘气,手掌抵着蔺舟祟的胸膛以保持两人的距离。
“一醒来,发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任谁都会如此。”
“我可没有对你做什么。”
“你若是做了什么,你以为我还会心平气和地与你说话?放手。”
蔺舟祟挑了挑眉,松开了手。
谢卿欢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物,轻声说:“刚才多谢了。”
“不客气。”
“兄长去哪了?方才他还在这里。”
“被天子唤走了,见你睡得熟,没有叫醒你。”
“……他们倒是放心。”谢卿欢不禁撇了撇嘴。
“因为我叫人放心,可不会胡来。”
谢卿欢无奈地笑:“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自卖自夸,我记得过去你分明不是如此性子。”
初次在猎场相见,还有后来的几年里,蔺舟祟一直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形象。
谢卿欢还挺欣赏这种话不多,但武功不错的人。
可是现在,蔺舟祟的身份明了了,他这个人也截然不同了。
蔺舟祟微微一怔:“一个失忆的人,本该就有防备心吧,这tຊ性子也该从一而终。”
谢卿欢顺着问下去:“所以,五年前你究竟为何会出现在猎场?”
本以为蔺舟祟会转移话题,却不想他只是耸耸肩。
“就是很老套的话本故事,我被追杀,刚好逃到那里躲藏罢了。”
说着,蔺舟祟忍不住发笑:“谁知会与公主殿下有了这么一段孽缘,那伤口如今还有一道疤在呢,公主可要好好负责。”
谢卿欢自动忽视了他的戏谑话语,又问:“所以你便顺水推舟,留在了宫中?”
“也不全是。”
“哦?从何说起?”谢卿欢微微扬眉。
“其实我一开始的确失去了记忆。”
谢卿欢一愣:“所以是后来才想起来的?”
“是啊,所以公主可莫要污蔑我别有用心。”
“什么时候?”
“两年前。”
谢卿欢没有说话,定定地打量了蔺舟祟一番。
看他眼中是认真还是戏谑,可谢卿欢看不出来,蔺舟祟总会伪装。
蔺舟祟察觉她的意图,轻笑说:“不惨半句假话。”
谢卿欢将信将疑。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马夫说:“大人们,寺庙到了。”
谢卿欢也没有追究下去,率先下了马车。
她此行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给母妃诵经祈福罢了。
其余的,皆是零碎之事。
祭祀结束后,谢卿欢与父皇打了声招呼,独自一人便去了那灵位前跪下。
“母妃……欢欢如今过得很好,你呢?”
“母妃,我快要记不清你的模样了,你来我梦里看看我好吗?”
“母妃,我有一个秘密……我只和你说哦。”
“我已经活过一世了,上一世……算了,还是不说了,等到了梦里欢欢再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