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舟祟笑道:“无碍,我不在乎这些小事。”
“但有些不可逾越之事,我希望将军心中有数。”
蔺舟祟的语气平淡随和,却隐隐带着警告与威胁。
萧靖年一双手死死捏成拳,目光却极致颓然。
“……那是自然。”
这时,大太监看到了萧靖年,唤他过去:“萧将军!您可算到了!快些进殿吧!”
“臣告辞。”萧靖年仓皇离去。
谢卿欢看着他的背影,却是回想起自己曾经一次次的狼狈离去。
原来从旁人的角度看来,是这般模样。
视线忽然被挡住了,占满视野的是蔺舟祟的胸膛,脖颈上的玉坠映着灼灼日光,宛如一枚小太阳。
谢卿欢抬眸:“怎么了?”
蔺舟祟笑说:“公主方才是向着我吗?”
“那是自然,你可是北越国主,本宫自然懂得礼数,懂得孰轻孰重。”
“看来我比他重要。”
谢卿欢一时无言,心想罢了,附和道:“是,您说的对,走吧,国主大人,父皇叫我带你四处瞧瞧。”
“那便有劳公主了。”
……
送走了蔺舟祟,谢卿欢回到心雅殿。
阿兰为她斟了一杯茶,迫不及待开口道。
“公主,原来萧靖年带回来的女子便是那真正的叶娢郡主!”
“真正的?”谢卿欢一愣。
可是前世,她分明从百姓口中听到的是,杨艽雪已经杀死了真正的郡主冒名顶替的。
不过,她也未曾亲眼所见,不过道听途说罢了。
阿兰解释说:“是啊,据说八年前,郡主被那杨家所害,扔至山林之中时仍存了一口气,福大命大被人所救,沈将军也特地前来看过,不论是模样还是特征,都与真正的叶娢郡主无异!”
谢卿欢不再纠结,只是想着晚些时候去亲眼见见这真正的叶娢。
她前一世就一直在想,镇北将军那么大公无私的英雄,怎会有这么一个恶毒自私的女儿。
或许其他人也这么想,所以对叶娢的目光总带着一丝宽容与呵护,却从未想过深究。
后来才知,原来是冒名顶替。
谢卿欢轻轻吐出一口气,又问。
“那假冒的呢?”
“听闻在逃跑途中,被一箭穿心,尸首被野狼吃了!真是活该!”
谢卿欢端起茶杯的手一顿。
眼前又浮现那张令脸。
也不知这人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阿兰见谢卿欢眉头轻皱,以为是自己口中的场面不合时宜,忙说:“公主,奴婢口不择言,是否扰了您的兴致?”
“怎么会呢。”谢卿欢面色平淡地酌了一口茶水,她只会说,“就是活该,我倒觉得太便宜她了。”
一箭穿心,哪里够呢。
曾经,她可是先被一箭扎进肩膀,又被砍了一刀,之后又是各种非人的折磨……
还有叶娢给她下的毒,就足以煎熬数年。
谢卿欢每每回想起,都觉得肺腑之中隐隐作痛。
谢卿欢重重吐出一口气,放下了手中茶杯。
这下才是真的扫兴了。
早知叶娢会逃,她就该早些下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罢了,不如去看看真正的郡主又是何许人等。
“阿兰,郡主如今住在何处?我们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