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江枫晚瞥了他一眼后,便被竹桃服侍梳妆。
萧浔也不恼,将飞镖接下后,把玩了几下,嘴角勾起。
“是是是,大小姐。昨日之事,通过你给我易容,有人发现我的踪迹,而我也通过一些手段,将他们引到了暗月阁的密道里。
只不tຊ过,呵呵呵,那些去的人,仅有一人被我放走回去报信罢了。”
萧浔说着,那双眸子突然眯了起来,连声线也冷了,“可惜了,那么好的密道,竟也被程渊这个瘪三毁了三分之一。”
江枫晚闻言,忽地笑了起来,“看来还有你非常在意的事呀,不过你当初杀了那两个人,怎么不自己当大王呢?按你的实力,应当是……”
“呵,我何必花费心思和那群虚与逶迤的人交流,浪费时间。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是我杀了两个人?”
萧浔轻嗤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却倏地面色一冷疾步走上前,阴恻恻道。
“哟,你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多威风吗?”
江枫晚也学着他平常说话的样子,嘴角勾起,眉尖一挑,玩味接着道:
“整个黑市可是把你给说得神乎其神,甚至到了想要将你大卸八块的地步。若是想仔细打听打听,便也知道是哪位大人干出的事。”
她起身走到萧浔面前,踮起脚尖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他变幻莫测的神色,又诱哄道:
“既然如此,不如跟我好好合作,我不信你这样的人会随意杀了那两个人而被众人追杀。
而我也不会过问你的目的,只要你能助我在黑市建立起自己的网,我们各取所需如何?”
萧浔沉沉地看着江枫晚,倏地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道:
“你将竹桃遣散下去,我再考虑考虑。”
江枫晚略有不适地往后退了几步后,对身旁的竹桃吩咐着。
“下去吧,你那时应是去了娘亲那里,我待会再唤你过来,你去帮我煮碗粥吧”
“小姐,不行!你们孤男寡女的,这……”
竹桃倔强地看着她,话音未落就被江枫晚打断了。
“听话,我自有分寸。”
竹桃瘪了瘪嘴,愤愤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笑的肆意妄为的萧浔后,快步跑了出去,连关门声都大了许多。
江枫晚无奈地用手按了按太阳穴,而萧浔也不藏着掖着了,走近几步将江枫晚逼到梳妆台旁,双臂撑在她两边。
一双凤眼眼尾向上挑起,又凑近了些道:
“既然想要让我帮你,怎么说也得给我些好处和诚心吧?”
江枫晚面无表情地看了近在迟尺的人,弯唇一笑,“是吗?”
萧浔心下一惊,双腿间一阵冷风袭来,他错身绕开,却又被她狠狠地踢了一脚在腰部的重伤处。
“嘶——”
萧浔痛地吸了口冷气,正当他在想江枫晚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武功进步如此大的时候,便被江枫晚揪住衣领。
他垂眸便见江枫晚眼里的冷漠。
“看来,我给你的还不够多是吗?若是想要诚心,那你先给我做点成绩出来。”
江枫晚说道,便松开了他的衣领,朝外面的两人唤道:“进来吧。”
竹桃端着一碗热粥急忙跑了过来,护在江枫晚身前,即使粥汤洒在了自己的手上绯红一片,也死死地盯着面色不好的萧浔。
江枫晚叹了口气,拿出手帕将碗接了过去,而落梅也拿出自己的手帕将她手上的残渣擦去。
萧浔看了一眼三人后,便提步离开了。
落梅听着萧浔离开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后,皱眉问道:
“小姐,风肆这个人不可信。”
“嗯,我知道。”
竹桃一听火了,怒道:“小姐!你知道怎么还要让他继续待在身边?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她话说完,察觉到自己的怒气有些过于大了,便又悻悻地闭了嘴,乖乖让落梅上烫伤药。
江枫晚缓缓喝着粥,瞟了一眼窗外的点点星光,微微叹道:
“有些事情不是想的那么简单,而我只是一个女子,若说权力仅现在有了相府初权,娘亲又病着,哪里有那么好处让你拿?”
她说着,又喝了一口粥,感受着暖粥入腹的温度,舒服地眯了眯眼,接着道:
“只有现在赶紧抓住能抓住机会,否则我们只能是他人案板上的鱼肉。”
落梅沉默不语,竹桃也一时未开口,厢房内寂静一片,偶尔响起几声鸟啼。
她们心中都清楚,如今皇都女子,虽然看起来都是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但都被约束在男子周边,成为他们的附庸。
而女子则被要求温婉可人,相夫教子,鲜少有自己的独立权势地位可言。
若说是贵门女子好似要比普通女子更为自由,那也不过是被圈在金丝笼里的鸟儿罢了。
“对了竹桃,我娘亲现在如何?”
江枫晚喝着,突然想起来还卧病在床的李霜月。
“夫人自那日昏睡过后,现在身体已经好多了,下午还去了后园逛樱花呢,说到时候和小姐您一起做樱花糕吃。”
江枫晚闻言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看来现在娘亲终于想通了,要好好振作起来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出去走一走,消消食。”
“是。”
两人退下后,江枫晚便又披了一件披风向外走去。
她提着灯向序兰苑走去,结果半路上便遇到了慌慌张张摔倒地上的人。
江枫晚眼眸微冷,快步走上前问道:
“你怎么了?”
那人听到江枫晚的声音,瞬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哆嗦着嗓子道:
“大小姐,大小姐你快去后院的井边,来福,来福他要跳井,快,快去救救他!”
江枫晚心里一寒,看着这小厮不像是骗人的模样,便冷声道:
“带路!”
之后两人便匆忙跑到了后院,结果就发现落梅拽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拖到了草坪上。
那小厮看到人被救了,连忙跑过去喊道:
“福哥,福哥,你醒醒,大小姐来了!”
而趴在地上的人仍然一动不动,任凭他怎么摇晃也不愿站起来。
“来福,你家里是出事了吗?”
那人突然身体颤了一下,接着便低声呜咽了起来。
“我妹妹…我妹妹她,她被那个杀千刀地强了!差点投河自尽了,呜呜呜……”
江枫晚蹙眉,疾步走过去拽起来福的衣领,冷声道:
“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