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的攥着自己的双手，手背上青筋一根一根暴戾。
我强压下心头强烈翻滚着的恨意，回到了子衣阁。
站在门口，我看着门口子子衣阁的牌匾，这一刻，因为阳光的照耀，牌匾上“子衣阁”三个烫金大字，陡然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忽然间想到自己第一天到将军府的时候，看到这和一年前一模一样的子衣阁。
我当时竟然还以为齐羽寒对我还有情。
现在看来，我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荒唐，最愚蠢，最可笑的女人。
我堂堂栖无阁的阁主，怎么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如此痛不欲生呢？
该结束了！
是时候该结束所有的一切了！
我走进子衣阁，站在窗前，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整个将军府。
这将军府存在的怕是太久了，该功高震主了。
我想了想，想要回来整个将军府谈何容易。当初，是我一手把齐羽寒碰到了护国大将军这个位置上。
现在齐羽寒因为上阵杀敌失明，可以说是为国牺牲，皇帝肯定格外重视。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以齐羽寒的名义刺杀皇帝，假装刺杀失败，告诉皇帝，是齐羽寒命我做的。
再告诉皇帝，齐羽寒觉得自己可以做这个皇帝了，双目失明都是装的，只是为了招兵买马方便造反。
我想，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这一整天，我都在窗前站着，看着整个将军府。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细细的打量他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我叠了两个灯笼挂在了窗外。
半夜二更天，红烟按时来到。
“阁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红烟走到我跟前，双手抱拳，恭敬的微微颔首。
“红烟，是时候该结束所有的一切了。”
我摸索着手中茶杯细细的边缘，缓缓的勾着嘴角。
“阁主，这是什么意思？”
红烟听到我的话，好像忽然有些紧张。
“红烟，我之所以回来就是为了复仇的，现在也到了是时候结束所有的一切了。我折腾也折腾够了，折磨他们也折磨够了，是时候，让这将军府灰飞烟灭了。”
“我决定去刺杀北晋皇帝，到时候假意失败，就告诉北晋皇帝这一切都是齐羽寒指使的，这样，将军府就会被诛九族，一个不留！”
说完最后一个字，茶杯啪嚓一声在我手中破碎开来。
破碎的瓦片划破我的皮肉，扎进我的手心，手心顿时一片血红，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毕竟，这比起齐羽寒带给我的疼，简直是九牛一毛。
我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了红烟，等待着红烟的回答，可红烟听完之后却久久没有回应。
“红烟？”
“红烟？”
直到我喊了好几声，红烟才回过神来。
“阁主，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红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些疑惑。
“阁主，你这个计划如果可以顺利完成的话，的确可以让整个将军府都灰飞烟灭，可同时这个计划也很危险。”
“只要一个步骤出错，恐怕你也会搭进去。我想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再想一个更好的办法。”
红烟开口解释，但是理由在我听来却很牵强。
“我想了整整一天，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我果断拒绝红烟，直接就做了决定。
“阁主三思。”
我没想到，红烟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到红烟这个样子，手心紧了紧。
从我继任栖无阁阁主那一天开始，红烟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
以往，无论我做什么事情，红烟都唯命是从，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这个样子，再三开口阻止我。
我走过去，细细的打量着红烟。
我走到红烟身后，看着红烟的背影，突然想到，那天我在将军府看到的那个和红烟极其相似的身影。
心底一个可怕的答案下意识的呼之欲出。
“红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走到红烟跟前，蹲下身来，抬起红烟的下巴，目不转睛的打量着红烟。
想要从红烟的眼神和表情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