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路之念声音巨大,温简清连忙将电话拿远了。
她有些心虚,因为结婚以来自己都没和路之念说这件事,她一定会生气的。
“温简清!”路之念果然生气了,“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结婚了竟然不告诉我!”
“我错了。”温简清立马认错,“不过你放心,离婚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路之念不解:“你还要离婚?”
温简清把自己和裴时洲结婚的事情和协议的事情跟路之念娓娓道来。
路之念听完之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所以你和裴时洲假结婚?”
“昂,但是他不让我以为是假的,因为要一起骗人嘛。”
路之念摸着下巴,又想到今天温简清打电话来说的事情。
“温简清。”
“嗯?”
“你和裴时洲是契约婚姻,但是你现在却爱上他了,所以你苦恼,来找我问意见,是这样吧?”
路之念毫无预兆的发言吓了温简清一跳。
“什么爱上他了,我没有。”温简清赶紧解释说,“我就是心跳很快,脸很烫,应该…谈不上爱吧?”
在她看来,爱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她爱上裴时洲了?
“那就是喜欢咯~”路之念纵横情场多年,这点感情还是分得清的。
“如果你见到裴时洲会脸红心跳,说明你喜欢他。”
“成年男女在荷尔蒙的催促下会产生喜欢的情愫的,你不用大惊小怪。”
“我也经常喜欢男人啊,昨晚还喜欢上了新来的实习生,都是喜欢着玩。”
这种喜欢吗?
温简清摇摇头。
她对裴时洲好像也不是这种感情,她没那么随意,裴时洲也不会那么随意。
她想了想,又问:“那你刚刚说的爱是什么感觉?”
“爱吗?”路之念想了想,“爱是没有特定答案的。”
“我至今是没有爱过哪个男人啦,爱情是很奢侈的,我这种辜负太多男人的女人怎么敢奢望呢。”
“不过我在网上看到有人说爱是‘为什么’。”
“什么是‘为什么’?”
“就是探索欲啊,他们说爱一个人就是想知道他的所有。”路之念也懵懵的,她没用心爱过谁,所以也并不懂这种感觉,“你自己慢慢理解吧,这个我帮不了你,但我总觉得爱没有特定答案,探索欲也只是其中一个。”
温简清似懂非懂,这时候电话那头有人叫着路之念的名字,挂断电话之后,温简清趴在桌子上苦恼。
她偏头望着旁边裴时洲的座位,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独特好闻的味道。
喜欢吗?
温简清一遍遍在脑海里问自己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她之前就想过,如今看来应该是喜欢的…吧?
不然为什么光是想想就觉得心跳加速呢?
-
周末,裴时洲带着温简清回了裴家。
裴时洲把一幅画递给温简清,让她送给爷爷。
来到大厅,管家把裴时洲单独叫走了。
温简清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
“呦~这小美女是谁啊?”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不羁的声音。
温简清以为是裴家的长辈,于是立马站起来狐疑地转头去看。
不是长辈。
那人染着一头酒红色的短发,穿着一身黑色的机车服,手里还抱着一个头盔。
他绕到沙发前面在温简清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底尽是玩味。
口香糖被舌尖从左边挪到右边嚼了两下,然后伸出手,声音依旧不羁。
“你好,裴时野。”
时字辈的,和裴时洲是同辈?
这个人眉眼和裴时洲不像,嘴巴倒是有几分相似。
温简清迟疑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温简清。”
裴时野握着温简清的手,在她细嫩的手背上仔细地摩挲了几下,意犹未尽。
温简清在察觉的一瞬间就立马缩回手,看裴时野的眼神瞬间变得不悦。
裴时野觉得有趣。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温简清,吹了个口哨。
“看着挺温柔的,挺有个性。”
温简清一字一顿道:“请你自重。”
“有男朋友吗?”裴时野并不在意温简清的态度,放下头盔自顾自地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黑色的卡。
卡片被他用手指夹着递到了温简清面前。
“做我炮友,我……”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裴家大厅。
裴时野被打的偏过头去,银行卡也没夹稳掉在了地上。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
“呵。”
裴时野舌尖抵着唇角,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甚是有趣。
他问她:“你到底是谁?”
温简清笑得眼睛弯弯的,声音不大不小:“你妈。”
“……”裴时野笑了,“妈妈脾气真大啊。”
温简清觉得他脸皮太厚,想走却被他一直拦着。
裴时野看见桌子上熟悉的画盒,问:“我爸说裴时洲娶了个老婆,不会就是你吧?”
温简清直视他:“是我,怎样?”
“你跟他不如跟了我~”裴时野捡起银行卡放回包里,慢悠悠开口,“他是私生子,来裴家之前我才是裴家的大少爷。”
“他以为如今自己开了个公司就能改变他私生子的身份了?开玩笑。”
“连他亲爹都不承认他的身份,你以为他能在裴氏站稳脚跟吗?”
裴时野凑近温简清。
温简清嫌恶地向后退了两步,直到小腿抵在沙发边。
裴时野声音妖娆,玩世不恭:“裴家早晚是我的。”
“你现在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裴时野深深地吸了两口温简清身上的味道,沉醉其中。
温简清伸出手指,直愣愣地戳在他胸口把他往后推。
她也不客气:“裴家养出的没品少爷,你说完了吗?”
裴时野挑眉。
“据我所知,裴家还没轮到你这个小辈做主,你……”
温简清话还没说完,身边忽然闪过一个黑影。
那人一把将裴时野扯开,紧接着砰的一声。
裴时野被裴时洲一拳打到了沙发上,腰部刚好磕到了他放在那里的头盔。
声音很大。
他痛苦地低哼一声,半天也没起来。
裴时洲两步上前,拽着他的衣领就给他拎了起来。
他眼里仿佛有火,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小子,你再敢动她一下,我保证会废了你。”
裴时野强忍着疼痛的腰和脸,抹了把嘴角,发现已经出血了。
他垂下手,嗤笑,嘴还硬着。
“裴时洲,你他妈胆大了,敢打我。”
裴时洲二话不说,将他拽到门外扔下了台阶。
他挽着袖口,一步步逼近裴时野。
裴时野本来就腰疼,被这么一扔更是站不起来了。
刚才那一下磕得不轻。
很快,裴时洲走到他身前,两条腿支在他身体两侧,弯腰又把他从地上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