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酒回到房中,心情有些复杂。
第二日上午,相府来人接她回去,姜时酒想起傅隽年的话,想要拒绝,没想到却是姜尚亲自来了,她只好让守在开国寺的护卫放行。
厢房中。
姜尚把手中的茶盏重重磕在桌上:“我就说你不该退这门婚事,你瞧瞧,现在弄出祸端了吧!”
姜时酒上前解释:“父亲,梁国狼子野心,就算我嫁过去他们也会找其他理由开战的!”
“那样至少我们相国府不用蒙羞!”他怒喝一声:“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吗!一旦两国开战你就是全天下人口中的罪魁祸首!你现在就跟我回去,我启禀圣上派人把你送去梁国赔罪!”
姜时酒摇头:“不,是梁皇自己提出用五座城池来换这桩婚事,是他们言而无信,爹,你相信我,我从没有主动说过要退婚!”
“就算我愿意信你,可天下那么多人他们信你吗?不要再辩解了,跟我回去吧!”
姜尚不容她再多说,朝一旁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立马围了上来。
姜时酒见状苦笑:“父亲不必如此,我跟您回去就是。”
出相国寺的时候傅隽年留下的侍卫再想阻拦,姜时酒上前道:“劳烦大家了,我跟父亲回家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几人目光看向姜尚,姜尚不满地开口说:“她是我女儿,我还能害她不成!”
姜时酒就这么被姜尚带回相府,关在自己的房间不许出门。
这日,姜时酒坐在椅子上看着亲自来给她送饭福叔问:“婵儿呢?”
福叔回答:“婵儿违背主子的命令被关在柴房反省。”
姜时酒站了起来,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闪过一抹愠色:“你们不要为难她!”
福叔仍旧是一副恭敬模样:“小姐放心,只要她听话,老爷是不会为难她的。”
她不过是让婵儿去打探一下梁国那边的消息没想到就被他们关了起来。
姜时酒明白,姜尚要的是自己听话罢了。
可她还不够听话吗?
让她去和亲的时候她毫无怨言,回来面对他的指责自己也默默忍受,现在她都乖乖在房里待着了,还要怎样?
姜时酒记得她还小的时候姜尚是一个很慈爱的父亲。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冷酷无情?
好似就是母亲去世那年。
如果母亲还在就好了……
姜时酒在房中待了三日,第四日,姜尚来了。
“你这几日考虑得怎么样了?”
姜时酒懒得和他兜圈子:“父亲直接说来意吧,可是要送我去梁国了?”
姜尚叹息一声:“晚晚,你是我的嫡女,我也不舍得送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啊!可是国家危难面前,怎可计较个人得失。现在大家都说因为你逃婚才引发这场战事,你不为盛国的百姓考虑也要为相国府的名声考虑一下啊,爹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百姓和名声都比她的幸福重要,姜时酒无话可说,只等着姜尚把话说完。
“皇上召你入宫定是询问此事,你可一定要好好回答,切不可因小失大。”
原来是傅慎要召她入宫问话。
上书房。
傅慎一身黄袍坐在案前批阅奏折,见到她来抬了抬眉目:“表妹稍坐片刻。”
姜时酒闻言颔首坐在外间的椅子上。
过了一会,傅慎从案前转出来到她面前。
“表妹可知朕召你过来所为何事?”
姜时酒起身道:“晚晚不知,望皇上明言。”
傅慎踱步:“丞相想必有跟你提及过梁国之事。”
“略有耳闻。”
傅慎负手驻足:“朕也不跟你兜圈子,近日朝堂上多人上奏说要送你去梁国以平战乱,你父亲也同意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姜时酒闻言并无讶色与恐惧,只低头行了个跪拜大礼:“晚晚若能以一己之力平定战乱乃是千古幸事,必然绝无推辞,怕只怕届时不仅不能平战乱,反而引得梁国嗤笑我国懦弱好欺,有损皇上威名。”
傅慎挑眉:“表妹此言何意?”
“想必皇上也知晓梁国皇帝好战,当初求和并非他本意,所以才会拒绝和亲,过后又以此为借口撕毁两国盟约,引发战事,此事本是他们理亏,可若把我送过去即代表我国在向他们示弱,只会助长梁国嚣张的气焰。”
傅慎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表妹所言极是,朕也是这么认为,所以特意派摄政王和虎骑将军一同去平乱。”
姜时酒一怔:“摄政王?”
怎么会派他前去?
“你可能不知道,皇叔深知梁皇本性,所以早就留了后手,在送出去的城池里安插了不少细作,此去相信不日便可大胜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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