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庭的眉头紧锁,步履匆匆地穿过长廊,府中的宁静被静儿那尖锐的尖叫声打破,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才走进院子大门,只见她脸色苍白,慌慌张张地跑出来,颤抖的双手紧紧抓着衣角,眼中满是惊恐。
“静儿,怎么了?”谢昀庭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却透着着紧张的光芒。
静儿指着宋时鸢的卧房,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那、那里……少夫人,少夫人被鬼给害死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恐惧,仿佛宋时鸢的房子里真的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谢昀庭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也怔在了原地,“……你,你说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仿佛一股冷风突然穿透了整个府邸。静儿的尖叫声如同尖锐的刀刃,划破了原本宁静的早晨。
众人闻声而来,有的还在远处就听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他们围聚在宋时鸢的院子门口前,议论声、惊疑声此起彼伏。
“静儿,你确定吗?少夫人她……她真的……”一位年长的丫鬟颤抖着声音问道,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仿佛这样能给她带来一丝安慰。
静儿眼中的惊恐更甚,她连连点头,声音虽然颤抖但坚定:“我……我亲眼看到的,少夫人她惨死躺在地上,脸色惨白,血流了一地!早就,已经……已经没有了气息。”
谢昀庭的心猛然一沉,完全没有想到变故竟然会来的如此之快。他的步伐变得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冰冷刺骨的刀尖上。
众人的议论声渐渐消失,只剩下他们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院落中回荡。
所有人来到房间门口,还未踏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谢昀庭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慌和愤怒,缓缓推开了房门。
眼前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宋时鸢心口正中插着一把锋利的刀,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衣衫被扯破了很多处……显然是在生前受到了侵犯,甚至身上的粉蓝色肚兜被丢弃在桌子上。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气。她的身体周围,深红色的血液如同绽放的花朵一般,将床单和地板染成了一片刺目的红色。
血液还在缓缓地从她的心口处流出,每一滴都像是沉重的叹息,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谢昀庭的目光在房间内凝固,他的瞳孔中倒映着宋时鸢那惨白的面容和身下那片刺目的鲜红。
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心底升起,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冻结。
府中众人平日里对卢绾绾的尊敬和喜爱在这一刻化作了无尽的悲痛。丫鬟们纷纷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她们用手捂住嘴,试图抑制住哭声,但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静儿匍匐上前,颤抖着伸出手去触碰卢绾绾冰冷的手,她的手指刚触到那片冰冷,便如触电般收回,她哭喊着:“少夫人,您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就走了啊!”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更加凄凉。
谢昀庭的双手颤抖着,他缓缓将身上的黑色斗篷脱下,轻轻地盖在宋时鸢那毫无生气的身体上。
斗篷上的绒毛轻触着那冰冷的肌肤,仿佛想要为她带去一丝温暖。
他凝视着那张曾经明媚动人的脸庞,如今却苍白如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痛。
突然,他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这里既然是宋时鸢的卧房,为何不见她的踪影?
他猛地抬头,四下张望,却发现整个房间除了卢绾绾的尸体外,空无一人。
他心中一紧,仿佛被巨石压住了胸口,喘不过气来。
他不敢想象宋时鸢也遭遇了不幸,连忙转身冲出房间,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时鸢!时鸢!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府邸中回荡,却无人回应。
“还不快去找宋娘子,找不到她本少爷要你们陪葬!”
这是谢昀庭第一次在府里说这么严重的话,所有下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纷纷退出房间去。
府中的气氛越发沉重,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与恐惧。
谢昀庭的脸色铁青,他站在庭院中央,目光扫过四周,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丫鬟们和家丁们忙碌地穿梭在庭院与各个房间之间,有的手捧供桌上的贡品,有的抬着白烛,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肃穆与哀伤。
然而,另一半人则在府中四处搜寻宋时鸢的踪迹,他们的脸上除了焦急,还多了几分惊恐。
“宋娘子!宋娘子!”
所有人声音在寂静的府邸中回荡,他们的喊声越来越急迫,仿佛要将整个府邸都唤醒。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以及远处传来的丫鬟们低低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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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庭坐在桌边,双手紧握成拳,眼神空洞地盯着眼前那刺目的鲜红。他的心如被重锤击中,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突然,一声细微的响动打破了房间的沉寂,像是从厚重的木柜中传出的细微震动。
他猛地抬头,目光紧锁着那个发出声响的柜子。柜子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边角处微微翘起,似乎是可以藏进一个成人的。
莫非是没有及时逃走的凶手?!
又或者是时鸢?
谢昀庭缓缓起身,抽出随身的佩剑,脚步沉重地走向柜子。
他的手颤抖着搭在柜门上,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一推。柜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
谢昀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紧张地注视着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