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系安全带。”
那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给夏柔利索扣好安全带。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还是说,你在期待什么?”
“我……我没有!”
夏柔扭过头去,心想果然免tຊ费的便车不好蹭。
“坐好。待会我会开很快。”
江谨屿抬手看表,意识到得快一点到达现场才行。
“啊……好。”
夏柔抓紧安全带,偷偷瞥了一眼江谨屿的手表。
他换了一个满钻的手表,看起来比之前的更加昂贵。
对他来说,换名表好像呼吸一样简单。
之前那个手表就连二手都可以卖到六万,那现在他手上这个镶钻的名表,到底值多少钱呢?
“啊——”
突然一个急刹车,将夏柔从思绪中拉回。
男人下意识伸手,挡在夏柔身前,颇为绅士。
“没事吧?”
他看了看马路上突然冲出来的流浪狗,转过头检查起夏柔是否受伤。
“我……我没事,谢谢。”
后座刚传来一阵声响,夏柔回过头,打算将盒子里散落的东西捡起。
她伸着手向后摸去,抓住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
收回手一看,竟是她拿去二奢店寄卖的那只手表!
“怎么……?”
夏柔欲言又止,感觉自己像是发现了江哥的什么秘密。
江谨屿瞥了一眼夏柔手上的手表,再度认真开车。
“我有一朋友特别喜欢我这限量款的手表,刚好路过那家店,就顺手帮他带走了。”
原来如此。
还以为他故意想帮自己。
不过……两人非亲非故的,那江哥也犯不着为自己特意跑一趟。
毕竟那手表看着确实好看,估计再放几天也能顺利卖出去。
只是自己这边就有点麻烦了。
夏柔应了一声,赶紧将手表放回盒子里装好。
女孩的声音依旧很好听,让江谨屿不禁又回想起两人疯狂的那晚。
她在床上咬着唇不敢出声,只能轻轻哼着忍着,却勾起江谨屿更深的蹂躏之欲。
“你别多想。”
江谨屿故意补充道。
“啊,嗯……总之,还是谢谢你,江哥。”
父亲这几天的医药费算是有了着落,夏柔垂眸答谢。
江谨屿波澜不惊地扫了女孩一眼,发现她小脸微红。
不知道那天之后,她还有没有继续找别的金主。
毕竟她现在确实很需要钱。
因为江谨屿今早翻阅卷宗才发现,原来他前阵子处理的经济纠纷案中,那位叫做夏勇的被告,正是夏柔的父亲。
他欠了自己的当事人五百万。
江谨屿作为原告胡文曜的代表律师,曾在法庭上见过夏柔。
因为夏勇欠债后,开车逃逸遇到了意外,至今昏迷在床,开庭时并没有出席。
所以在宣告判决结果时,他的女儿来了现场。
不过当时那女孩一言不发,只是低头听着,一头黑发温顺垂下,也看不清模样。
江谨屿虽然对这个女孩的遭遇感到同情,但也没有过多放在心上。毕竟人间的疾苦故事每天都在法院上演。苦难不过是投入池子里的鱼饵,任何一个路过的人都可能上钩,命运并没有对谁更为凉薄。
“别喊我江哥了。听起来好像江湖中人。”
“那……”
女孩正准备开口问,江谨屿从公文包迅速摸出一个东西,丢给了夏柔。
夏柔虽然看着前方的风景在发呆,但还是准确无误地接住了江谨屿扔来的红本本。
还算是个机灵的女孩。
夏柔把红本本翻到正面,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大字——律师执业证。
啊……这个江哥是律师。
怪不得他做事那么谨慎。
“打开。里面有我的真名。”
男人的语速很快,但吐字十分清晰。那声音清冷而保持理性,夏柔仿佛可以想象出他在庭上不苟言笑,但却能言善辩的模样。
夏柔礼貌望向男人,想再度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打开他的律师证。
男人轻抬修长而干净的中指,扶了扶那金丝镜框,“看完再决定以后怎么喊我。”
得到男人的允许,夏柔这才小心翻开他的律师证。
“江……谨……屿,真好听。”
夏柔双唇轻启,软软的呢喃飘过江谨屿耳畔。
“那……我就喊你江律师?”
感觉有些正式。
不过总比江哥要好听一些。
江谨屿深吸一口气,用余光扫了女孩一眼:“换一个。”
毕竟做律师并非他本意,江谨屿除了工作时间,根本不希望听到有人这样喊他。
“那……那你喜欢别人怎么喊你呢?”
夏柔将证书合起,小心放入江谨屿的公文包里。
江谨屿思忖片刻,唇角弯起浅浅弧度:“那晚你在床上就喊得很好听。就继续喊我哥哥吧?”
男人玩心再起,低声诱哄。
夏柔心中一颤,两颊生出一片红粉。
“……”
“怎么,喊哥哥也是有偿的?”
江谨屿继续揶揄,语气略有些不耐烦。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女孩可能还有其他金主,江谨屿内心就一阵烦躁。
“谨屿哥哥……谢谢你载我。”
女孩的语气十分轻缓,明显是有些难为情。
江谨屿扭头,淡淡扫了女孩一眼。
她满面通红,瞳孔微颤,似乎是有些害怕。
不由自主地,江谨屿抬手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脑袋。柔柔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不客气……”
男人轻轻安抚着。
虽然是温柔的举动,但夏柔却觉得男人的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正袭来。那双绝对幽深的眼眸里藏着一抹幽光,夏柔只觉得自己像个猎物一样,正等待猎手的蛰伏。
“如果真心感谢,至少应该拿出一些诚意来。”
江谨屿漫不经心补充。
尔后。
车子稳稳停在停车场空位上,男人似笑非笑地望向女孩,心里隐隐带了些期待。
见女孩半天没有动作,江谨屿失落解开安全带下车。
倏然。
右脸颊上印了一方柔软。
暖暖的。
还萦绕着一阵茉莉花的淡雅香气。
就像雨后初晴,纯净,带着纤尘不染的清新。
那抹青涩,让江谨屿身体倏然发僵。
心里像炸开漫天火花一样。
躁。
江谨屿叹息一声,反客为主直接抬手扣住女孩后脑,轻尝朱唇。
即使是点到为止的吻,也足够令夏柔脸上迅速发烫。
毕竟这是那晚之后,两人第一次再度亲密接触。
男人勾起夏柔的下巴,幽幽问道:“你,真的还在生理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