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谨屿清了清嗓子,贴着胡文曜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
随即,胡文曜猥琐的眼神都变为了崇拜。
“哎哟,原来你认识金家的大少爷!怎么不早说。房子的事情晚点再说吧,不着急~我现在就命人把那些堵在门口的家具搬走!”
胡文曜卑躬屈膝地讨好夏柔,不停握着她白嫩的小手,像一只可笑的哈巴狗。
夏柔有点懵,但是不好直接追问江谨屿和债主说了些什么,只能顺着胡文曜的话往下说。
“嗯……总之,钱我会尽快给你。我、我虽然认识金少,但是毕竟他是他,我是我,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还你!!!”
夏柔仰起头,强装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瞪着胡文曜。
“啊……是,夏姐你大人有大量,今天这事你就当没发生行不行?”
胡文曜颤着手,继续巴结夏柔。
夏柔真是好奇了,那个叫金少的,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能把这个在朗空市放高利贷的头头胡文曜吓成这样!
那人肯定是个狠角色。
不过......就这样擅自借用他的名号真的可以吗?不会引来更大的麻烦么……
“今天就这样算了。你的银行账号记得发我,到时候我攒到钱了,就分期还给你。至于利息……”
夏柔还没想好怎么算,胡文曜马上抢着回答:“利息就算了吧,那点钱,就当我孝敬金爷!”
说罢,他便赶紧按电梯走了。
啊,连金爷都喊上了。
那金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啊?
楼道里很快只剩下夏柔和江谨屿两人。
夏柔瞄了瞄江谨屿一眼,两人交换了个神色,倏然笑了出来。
夏柔:“你笑什么?”
江谨屿:“那你又笑什么?”
江谨屿轻咳一声,很快装出一副正经模样。
见众人都已散去,夏柔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我只是笑,那个胡大哥怎么那么害怕那位金先生。怕得感觉跑慢一步我都要吃了他一样。那你呢?你笑什么?”
“笑你接得住我的戏,还演得特别好。”
江谨屿捂嘴轻笑,心想这个女孩也没有笨到不可理喻。
“进来坐一会吧,我给你冲杯茶,稍微休息一下。”
夏柔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乳白色的毛绒沙发和原色亚麻的窗帘,木地板上透着暖黄的阳光,显得整个房子温馨有爱。
“家里有点小,你先坐在这里等一下吧。”
夏柔急急忙忙收起客厅杂物,踩着毛拖鞋跑到厨房倒水。
江谨屿看着女孩急匆匆的样子,兔耳蹦蹦跳跳的,可爱得有些心化了。
“不好意思,家里好久没人住了。水还没那么快烧好,冰箱里有一瓶汽水,你喝吗?”
夏柔大方递过一瓶黑色汽水,似乎对刚刚解救了自己的男人放下警惕。
江谨屿一路从律所赶到这里,没喝上过一口水,正渴得不行。
他接过汽水,咕咚咕咚地大口喝着。
夏柔坐在对面,看着男人昂起头露出轮廓分明的下巴,那凸起的喉结轻轻滚动,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荷尔蒙气息。
见女孩“唰”地一下红了脸,再加上瞥到她死死盯着的方向,江谨屿姿态轻慢地放下汽水瓶。
“怎么一直看着我?想亲?”
江谨屿指了指他的唇,颇为自恋。
他的唇确实很好亲,上薄下厚的。
特别是他微微勾起嘴角时,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劲儿,夏柔几乎都能猜出,他平时令多少女生神魂颠倒。
“没有……只是刚就一直想问你,你和胡大哥说了些什么?他怎么突然就改变了想法?和那个金爷有关吗?”
“差不多吧。我说你从那个金先生的车上下来的。”
“啊?那他肯定就以为我是那个金先生的女朋友了吧?这样随意借用他的名字,会不会不太好?万一传到他耳朵里,不就露馅了?”
夏柔双手箍着抱枕,被吓得加大了力度。
“不会的,我和他是朋友。到时候和他打声招呼就好,相信他也不介意。”
江谨屿喝得太急,轻轻打了个嗝,夏柔低头偷笑。
“啊......那就好。总之,谢谢你了!江律师!”
“喊哥哥。”
江谨屿有点执着。
“谨屿哥哥,谢谢你......”
夏柔还是有些害羞,喊得不流畅,“不过,那个金先生叫什么呢?”
“怎么,想要认识他?要发展成下一个金主么?”
江谨屿捏起汽水瓶,蹙眉微怒。
“不是不是!只是觉得既然做了他的绯闻女友,那总得知道他的名字。万一胡大哥又来找我就不好了。”
夏柔拼命摇头,眸色依旧干净纯澈。
“没事,胡文曜还不配知道金先生的名字,他不会问你的。你只要记住,金先生为人低调,开的是黑色跑车,喜欢穿墨绿色的西装就好。”
夏柔点点头,马上记下了这些特点。
低调,黑车,绿衣服。
她数着手指,抬头看了看江谨屿,发现他穿的也是墨绿色西装?
大概是巧合吧?~
话题结束后,两人有些沉默。
江谨屿又喝了一口汽水,主动打破寂静。
“最近还有在做陪玩吗?”
不知道江谨屿是不是话里有话,夏柔犹豫几秒,tຊ才再度开口:“自从上次注册账号之后就很久没登录了,最近在忙作业……”
“缺钱的话,家里没有其他大人可以帮忙了吗?”
江谨屿咽下一口汽水,喉间的气泡不停炸开,躁得他更烦了。
“呃……暂时找不到了。”
夏柔的情况江谨屿也大致了解,父亲夏勇很早就因为妻子出轨两人离了婚,夏勇只好带着夏柔一个人做外贸生意养活家里。
今年夏勇遇到了一个大单,对方要得急,夏勇想多赚点钱给家里,于是为了顺利接下这个大单,他偷偷借了高利贷用来周转。但买家在交易那天竟然反悔,夏勇没办法只能丢下女儿逃跑,结果不小心撞上了防护栏发生了意外。
江谨屿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那你打算怎么办,就一直……陪玩又陪睡?”
男人的直白让夏柔很窘迫,她抱紧抱枕,不知道男人下一步想做什么。
“我……现在胡大哥都不追究房子的事情了,那压力暂时就没那么大了。现在主要就是爸爸的医药费比较麻烦,我之前做兼职有存一些钱,再加上……你之前给我的钱,还能撑一会。”
“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以后。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江谨屿站起身,走到夏柔身边抓住她的手腕。
“江律师……”夏柔一时心急,没喊哥哥,“我……我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不需要你劳神费心……”
夏柔用力挣扎,想甩开江谨屿的手。
毕竟两人的关系很奇怪。
一方面他们有过不包含任何情感的肌肤之亲,一方面他又是债主的代表律师,夏柔对他多少还是有些抵触。
见女孩的称呼忽然变得如此陌生,江谨屿有些后悔刚刚救了她。
就应该等她被胡文曜准备吃得一干二净的时候,再出手救她。
不对……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女孩那么在乎?
烦。
他将女孩甩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留下一句话后离开:
“好,那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