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许言开口却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辩解什么，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被当面戳穿的尴尬。
“你也下车啊！”许言只能赶紧打开后备箱，然后指使许耀，“帮人把车推进小区，我在门口等你。”
许耀帮这个忙，沈静乔倒是没拒绝，只是从小区门口走到非机动车停车场的这一路上，沈静乔总觉得许耀欲言又止。沈静乔的感觉没错，许耀确实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开口。
“你姐不在这儿，”沈静乔提醒许耀，“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记得你跟我姐一直是同一所小学的。”
“云山路小学？对啊，你不是也在那儿上学吗？我还带你一起玩儿过，忘了？”
许耀父母明事理，知道“亲戚是亲戚，亲戚发达不等于你发达”的道理——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最后还是打消了转学的念头，只能鼓励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每天早餐多加一个鸡蛋。好在两个孩子，至少有一个够争气——
“后来你又跟我姐一样考上了市重点中学，一直到你突然转学之前你们都是同学……”
“对，所以呢？”沈静乔不明白许耀为什么突然开始忆往昔。
“所以你并没有在大程双语学校上过学，那你刚才在救那个孩子的时候为什么说‘这个学校十几年来都没变过’？”
沈静乔愣住片刻，然后回许耀：“你听错了吧？我说的是‘这个世界’。”
是吗？是听错了吗？许耀没说话。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变过，成年人没变过、学校没变过、家长没变过，他们一边说爱孩子一边不相信孩子，他们觉得孩子不应该有烦恼、不应该脆弱，他们最在乎的永远是孩子的成绩而不是孩子快不快乐，对，快乐没用，成绩好才有用，所以即使孩子被霸凌，家长最着急的问题也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学校上课’。这个世界在我小的时候流行的就是这套价值观，十几年来，从来都没变过……我说的是这个意思。”
许耀好像被说服了，tຊ也许……刚才真的是他听错了。
“车就停在这里吧。”
许耀停好车，沈静乔道谢，可说完这话，许耀还没动，他说我看你上楼就走。
沈静乔笑：“我家不住这栋，这只是非机动车停放点，你该不会还想去我家监视我吧？”
“不不我不是，”许耀连连后退，“我现在就走……”
沈静乔态度坦荡，她说没关系，你想监视就监视，也顺便帮我告诉许言，欢迎她监视我、怀疑我，祝愿她早日梦想成真——抓到“真凶”。
“那可真是够久的”
许言万万没想到，就在她把何俊杰的手机电脑交给周允后……自己竟然先进了公安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