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网安部门的民警打来的，通知她下午去局里配合调查。许言当然知道这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犯事儿了，不然人家大可以上门抓人。但去之前她也难免诚惶诚恐，本来还想给周允打电话探探口风，没想到这人嘴严得跟上了锁一样，只说不用紧张，下午去了就知道。
其实周允说得没错，网安部门的同志很客气，全程公事公办。对话的场所是间普通询问室，除了一些必要的记录设备，其他跟会议室无异，大概是看出许言紧张，坐下后对方还给她倒了杯水。问询的内容也大多围绕着何俊杰的手机、电脑展开，什么时候拿到的？为什么拿？在手机电脑里看到过什么？又为什么交给周允？对方问啥、许言答啥，标准的遵纪守法好公民姿态。只是有一个问题引起了许言的注意。
“他们问我是否了解何俊杰、金昊、潘睿共同建立的网站。”
回家复盘的时候许言还在想这件事。
“什么网站？”许耀好奇。
“搞偷拍的色情网站。”
“你怎么知道？……你看过？”
“没看过还不会猜吗？”许言掰着手指头数给许耀看，“找我的是网安，问的都是跟那些视频、照片有关的问题，又说三个人一起办网站……你觉得这是想查啥？”
许耀感觉自己好像问了个蠢问题，但这已经不重要了。许言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插上电脑仔细查看：“那三个孙子十有八九靠这种勾当挣了不少钱，不然也不会被网安找上门。”
许耀也凑过去，这才发现许言看的是滨河别苑的监控。
“你拿到监控了？！”许耀惊呼出声，立刻被许言捂住嘴。
“你非要把爸妈吵醒是不是？！再这么大惊小怪就滚回你自己房间去！”
许耀连连作揖道歉，幸好房间门早就关上，不然他担心自己今天会死在亲姐手里。许耀还不能回房间，他也想确认一些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的“真相”。
“周哥真够意思，这是宁愿冒着被处罚的风险也要帮你拷监控啊。”
许耀拿出溜须拍马的姿态，但只换来许言简单利落的“给我闭嘴”。
滨河别苑的监控位主要设置在院墙角落且重点对外，目的是防止外人翻墙入院，再加上这小区属于市里最早那一批建起来的别墅，设备更新不及时，画面质量属实一般，所以即使周允把潘睿出事当天滨河别苑的所有监控录像都拷给许言，也没能带来多少有用信息。许言重点看的还是门卫室门口的监控，这是唯一能近距离拍到出入小区的所有人的机位。
“怪不得周哥他们结案那么快，这小区监控确实帮不上啥忙。”许耀边看边嘟囔。
许言来回拖动进度条，生怕错过任何线索，时间集中在晚上7点之后，而潘睿的车准时出现在10点47分。
“除了车牌号这也看不出别的，车内又没开灯。”许耀说得对，车是出现了，但以当时的光线以及监控画面质量，连驾驶位上的人形都模糊，更别提看清楚是谁。
“好像副驾驶位也没啥东西，”许耀看得极其吃力，“难道潘睿是自己开车回去的？”
“不可能，潘睿同事说过，聚餐那晚他确实找了熟识的代驾，而且还是个女的，”许言放大截图画面分析道，“副驾驶位看不到人影也情有可原，如果你要把一个喝醉的人搬到驾驶位，那他是坐副驾驶位更好搬还是坐在驾驶位后排更好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