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脸上又浮现出决绝的神色,转头看向陈景瑞:“就算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话音刚落,她毫不犹豫地将打火机扔向汽油。
“轰!”一团巨大的火球瞬间腾起,火热的气浪扑向陈景瑞,他本能地用手臂遮挡,却仍被热浪灼得生疼,皮肤仿佛被千万根针扎刺。
江满月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透着无尽的悲凉与疯狂:“陈景瑞,我爱你爱得快要疯了!无数个日夜,我满心满眼都是你,可你呢?心里只有沈清秋!既然你永远都不会属于我,那我们就一起在这火海中结束一切!”
江满月站在熊熊烈火中,头发和衣服被火舌肆意吞噬,火焰勾勒出她扭曲的身形,脸上却洋溢着诡异的笑容。
可没过多久,钻心的疼痛让她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划破夜空,令人毛骨悚然。
陈景瑞在火光中艰难地呼吸着,滚滚浓烟呛得他咳嗽不止,视线逐渐模糊。
恍惚间,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火海向他走来。
那是沈清秋,她身着一袭洁白的连衣裙,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就像他们初次相遇时那样。
“清秋......”
陈景瑞喃喃自语,脚步不自觉地向前迈去,眼中满是解脱与期待。
“我这就来陪你......”
当陈景瑞再次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
他试图抬起双手,却发现手臂传来钻心的疼痛,像有无数根钢针在扎。
医生面色凝重地站在床边,打破了病房里的死寂:“陈先生,你全身大面积烧伤,双手神经和肌肉严重受损,即便经过长期治疗,也无法恢复到从前,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了。”
24
深夜,陈景瑞的房间里,仅有的一盏台灯散发着微弱且闪烁的光。
陈景瑞蜷缩在角落的椅子上,手中死死攥着一面镜子。
镜子里,他曾经英俊的面容如今布满狰狞疤痕,皮肤扭曲得如同干裂的土地。
“这还是我吗......”
他对着镜子喃喃自语,笑声中满是自嘲与悲凉。
自从那场大火后,他每晚都会被噩梦纠缠,江满月凄厉的尖叫和沈清秋失望的眼神,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时刻啃噬着他的内心。
宣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陈家大少疯了的消息,流言蜚语如尖锐的钢针,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每到夜晚,身体的伤痛与心灵的折磨相互交织,让他在痛苦的深渊中越陷越深,也让整个陈家被悲伤的阴霾所笼罩。
这天,陈母在门外徘徊许久,才鼓起勇气轻轻推开陈景瑞的房门。
她走到儿子身边,缓缓蹲下,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伸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说道:“瑞儿,国外的医疗技术很发达,一定能治好你的伤。妈妈已经联系好了医生,咱们马上出国。”
陈景瑞听后,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望向窗外的夜空,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坚决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又绝望:“妈,不用了。这张脸毁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就算治好了外表,又能怎样?清秋走了,我亲手毁掉了她的幸福,江满月也葬身火海......这些伤痕,是我应得的惩罚。”
陈母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劝道:“瑞儿,过去的事不能都怪你,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不能因为这些就放弃自己啊!去国外治疗,一切都还能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陈景瑞突然激动地打断母亲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