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清秋失望的眼神,听到江满月的尖叫。这些画面就像噩梦一样,缠着我,折磨着我。我还有什么资格重新开始?”
就在这时,陈父大步走进房间,他眉头紧皱,脸上带着几分怒色:“陈景瑞,你还要消沉到什么时候?陈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你要是再这样自暴自弃,陈家的产业你也别想继承了!”
陈景瑞抬起头,冷冷地看着父亲,声音中透着一丝嘲讽:“继承产业?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只有这些身外之物?清秋死了,我现在也是生不如死,你们关心过我的感受吗?现在又拿产业来威胁我,有意思吗?”
陈父被儿子的话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得通红,手指着陈景瑞,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简直不可理喻!现在你连陈家的未来都不顾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去学什么医!”
陈母见状,急忙站起身,挡在两人中间:“都别吵了!瑞儿现在这个样子,你们就不能多体谅体谅他吗?”
陈景瑞冷笑一声,再次陷入沉默,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绝望。
25
陈景瑞曾是众人眼中的温润公子。
经历了那次事故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会突然从床上跳起,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把花瓶、相框、书籍等全部都摔在地上。
陈景瑞赤着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冲着空气大喊
“清秋,你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此刻他的神经已经出现了错乱。
陈母每次听到动静,都会匆匆赶来,看到的总是儿子通红的双眼和青筋暴起的脖颈。
“景瑞,冷静点,清秋她......”
“不许说!”陈景瑞突然转身,双眼布满血丝,“她不会离开我的,她答应过要陪我一辈子!”
说着,他猛地将手边的台灯砸向墙壁,玻璃碎片四溅。
只有喊出“清秋”这个名字时,他颤抖的身体才会短暂地平静下来。
可没过多久,新一轮的疯狂又会席卷而来。
有一次,他用碎玻璃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顺着手臂汩汩流下。
陈母发现时,差点昏了过去,颤抖着拨打了急救电话。
抢救室门口,陈母泣不成声:“景瑞,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妈妈怎么活?”
陈景瑞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滑落:“妈,我活不下去了,没有清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的笑声,她的样子,一直在我脑子里转,我快疯了......”
深夜,陈景瑞常常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泪流满面。
“清秋,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我好想你,好想再听你叫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
陈母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慰,可始终无法平息陈景瑞心中的风暴。
直到那一天,沈家的人带着一个木盒来到陈家。
陈景瑞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手表,那是他在沈清秋生日时送的礼物。
那还是他专门托人买的。
“清秋......”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手表,眼眶瞬间红了。
“景瑞,清秋肯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从那以后,陈景瑞开始主动配合治疗。
清晨,他会按时起床,在花园里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午后,他会坐在书房,翻开曾经和沈清秋一起读过的书,指尖划过书页,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