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眼前两人恩爱的模样,邢父脸上满是快慰。
用过晚膳之后,邢父就和林谦楠一同去了书房。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林谦楠才走了出来,同邢宁染告别打道回府。
邢宁染连忙起身相送,分明才是第一次正式的照面,她却已经对他心有不舍。
但是她也不好直白的开口表达出自己的心中所想,要不林谦楠会以为自己是那种不矜持的女孩。
即便如此,邢宁染的不舍和为难也全被林谦楠尽收眼底。
他低声笑了笑,将她揽进怀里用手揉了揉她的脸。
“明天见。”
邢宁染眼睛顿时一亮,雀跃地抬头望向他。
男人眼底的笑意更浓,他再次抱了抱她,这才弯腰坐进了马车里。
直至林谦楠的马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处,邢宁染这才念念不舍地转身回了邢府。
在街道的拐角处,林谦楠一眼就察觉到了躲在暗处的柳府马车。
黑黢黢的车窗让他看不清车内人的表情,但他也不甚在意。
只是随意的转了转手上的佛珠。
“人还是不要太闲的好。”
此后的一个月,邢宁染和林谦楠在相处的过程中感情突飞猛进,而被吴国一封家书喊回柳府的柳肆臣却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徐佳瑶已经下了牢狱,但徐家的人却不肯善罢甘休,时不时的就要来闹闹。
一向养尊处优的柳母哪里经受过这样的打击,直接就被徐家的人气倒了身子。
柳父更是在出门的时候遭到徐家的报复被马车撞骨折进了医馆躺着。
桩桩大事的影响下,柳府的生意也开始衰落。
一件接着一件的麻烦忙得柳肆臣焦头烂额,等他终于处理好所有琐事又来到梁国后。
又被另一个消息劈中了身体,久久无法回过神。
邢宁染和林谦楠订下婚约了。
精心筹备的请柬被柳肆臣的一双大手紧紧地攥住,纸张皱成了一团。
请柬上点饰的琥珀也被捏到脱落,锋锐的棱角瞬间将他的掌心划破,鲜血溢出染红了洁白的请柬。
可柳肆臣仿若已经感知不到痛楚,直接将请柬揉了个稀烂。
怎么可能!
邢宁染曾经那么爱他,甚至说过非他不嫁的誓言,她怎么会和别人成亲!
像是珍藏许久的宝物突然被贼人偷走,柳肆臣愤怒的情绪里还夹杂着几分痛苦。
他闭上眼睛,很久之后才开口让驾马的小厮掉个头朝着邢宁染订婚的酒宴行去。
梁国最著名的一家酒楼,气势恢宏。
楼上的包厢被用来接待邢家和林家的至亲。
一楼大堂歌舞升平,则是用来招待邢家和林家的合作伙伴。
可笑的是如今柳肆臣连最下面的大堂都进不进去,被侍卫拦截门外。
尽管男人阴沉的气息让拦着他的侍卫浑身发颤,但侍卫仍是硬着头皮尽职尽责地说道。
“抱歉柳公子,我们家家主说了,一定不能放您进去。”
柳肆臣定定地看了侍卫几眼,最后嘴角溢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呵。”
梁国正值雪季,外面飘着漫天大雪,柳肆臣准备不足,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短袍。
他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棂,楼内熠熠的光辉下,一袭白绒罗裙的邢宁染被林谦楠揽在怀中翩然起舞。
轻快的舞步彰显出她此刻愉悦的心情。
一舞终了,楼外放起了漫天的烟花,两人在盛大的欢呼里深情拥吻。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柳肆臣的眼睛,曾经邢宁染无数次的说过不爱他了,可他一直不信。
自打邢宁染四岁被他接回柳府后,她的眼中就再没有了别人。他逐渐的知道,但那时他的心里只有徐佳瑶,根本也没把邢宁染的倾慕放在心上。
而今他的不在意彻底让邢宁染心思和别人许下了婚约。
他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爱上了邢宁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