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如愕然抬眸。
小春又道:“您昏迷的第二天,他跑过来说了一些莫名的话,说你和你阿娘一样,如果走了,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还说对不起你阿娘,然后就一头撞死在了王府。”
“姜府那边请人来过了,说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让你还是回去送他一程。”
姜莞如摇了摇头:“不去。”
小春有些担忧:“怕就怕有些人利用这事做文章,说您不孝,传您的闲话。”
姜莞如思虑了刻,道:“还是回去一趟吧。”
倒不是她怕被人嚼舌根。
是她现在肩负起了抚育幼儿的责任,她不想日后她教育陆聪时。
反过来要被他质问:“可阿娘从前父亲去世都不曾看过一眼,又以何立场让聪儿以孝为先。”
如此想着,姜莞如便让吩咐小春:“原来的寝殿中玉枕下有一封信,你去将它拿出来烧了。”
那里面有他不能生子的证据。
若被他发现聪儿并非他亲生,他的下场又不知会如何。
待陆洲晔将人处理完毕,便拿着一支珍珠玉簪跑到姜莞如殿内。
珍珠玉簪早已被大火烧得变了形状。8
他的手心也被磨得满是血迹。
姜莞如看着那支完好的珍珠玉簪,情绪却有些莫名。
她不明白。
他在乎自己,又为何要与赵怜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欢。
是了,男人多情。
他喜欢她的端庄,也喜欢赵怜儿的放荡。
对于男人来说,并不冲突。
姜莞如怔了瞬,只是冷漠又疏离接过玉簪:“既已烧得变了形,王爷何必又费心将它修好。”
陆洲晔看着她如此疏离态度,只觉得有虫噬咬他的胸口,只觉难受。
总归是自己做错了事。
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假以时日,阿遥如一定会感受到自己的真心。
他压抑着内心的汹涌情绪,淡淡道:“阿遥如,这玉簪是我亲手所作,传闻能相守白头。”
“阿遥如,我害怕你又离开我。就这样,让我安心好吗?”
说话间,他已自顾自将玉簪戴在姜莞如头上。
他眼里的惧怕和难过不像作假。
姜莞如没有拒绝,只是依旧淡淡:“那便多谢王爷。”
陆洲晔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阿遥如,谢谢你能原谅我。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姜莞如怔了瞬。
“自古男子便是三妻四妾,王爷为了臣妾做得已经够多。”
明明她说的是原谅的话,可一想到那种差点将阿遥如从他身边带走的大火他心里就仍是一阵心悸。
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都蓦地发了哑:“阿遥如,你日后别再做傻事了。”
“我已将赵怜儿赶去郊外园子,她一世都会困在那,本王和你保证。她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身边,我也不会再让你失望。”
姜莞如凝着那样真诚的双眸,却觉讽刺。
什么誓言,他们说出口的话又有几时会当真。
该找外室还是找外室。
她不相信陆洲晔会为她改变,所以她也决然不会在他身上付诸真心。
刚说完,陆洲晔就拿出一封信:“阿遥如说的可是这封信?”
“我来看看,阿遥如给我留下了什么话。”
说着就撕开了信纸,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