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疑心很正常。”
欠了几亿的银行突然不催还钱了,秦煦又不是傻的,难道会相信是资本家送秦情吗?
“所以秦少爷最近和江家哪位来往还挺勤的。”
“江家哪位?”一直留意着这边动向的白总突然插话,“傅行长说的是江五?”
“对,就是江家那老五。”
江五是靠着炒地皮价发家的,从他手里转出去的地皮价格能翻上好几倍。
“秦氏工程的那块地皮一直没人接手,难道秦家那小子想和江五合作?但那块烂地靠着郊外,政府规划的新大学城区又不落实,江五怎么可能会去拍?”
白总不以为然的一笑。
秦氏以高价买的地皮,现在降了又降,至今都还在法拍网上挂着无人问津。
“所以我估计两人谈崩了,昨天秦少爷又来了一次银行,当时接待他的是犬子,两人似乎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口角矛盾。”
余璟言眼眸半眯,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秦煦受到如何奚落他并不关心,只是那傅随靖。
想起那晚在将夜,傅随靖看着秦礼的眼神,他捏着手中的香烟发紧。
觊觎他的人,又让秦礼替那些不入流的东西作画,这笔账他至今还没来得及算。
“不过秦家那块地皮,要是再降上两个亿,买来囤手里倒也不错。”
傅行长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被盯上了。
余璟言咬着烟头,一口薄雾从嘴里吐出,眸底渗出几分暗意。
“说到投资,陈氏集团新开的那项目似乎还有点意思。”
他说得含糊其辞,却让一旁听着的傅行长听得入了耳朵。
余璟言说有点意思,那肯定是有意思。
毕竟当初秦氏那个工程,就是余总放出话说会是一个无底洞,结果大学城区还真没往那边规划,秦家破产,跟着投资的几家公司也损失惨重。
一时间,傅行长只觉得自己是捡了个天大的好消息,眉眼那笑是怎么都掩不住。
倒是一旁的白总,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陈氏集团那项目他也考察过,看起来赚钱,实际上却隐藏着很大的问题。
余璟言心性谨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这完全是要把傅行长往坑里带的节奏。
白总虽然已经看破,但没有要戳破的意思。
他端着酒杯朝着余璟言示意。
余璟言也会意的回敬,只有傅行长还傻呵呵的不知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泥潭里。
李丰这时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附在余璟言耳边说了什么。
只一秒,他眉头微蹙,面色凝重。
随即将手中的香烟按熄在烟灰缸里,站起了身。
“白叔,我先失陪了。”
明亮的包厢里,一批又一批的型男进进出出。
将夜里的男模好看是好看,但大多都是清瘦类型的,要么就是大块肌肉男,偶尔几个身材不错的,熊熊又挑他们的脸不够精致。
“小熊,你这是挑模特呢,还是挑男朋友呢?”
贺致隽从隔壁包厢已经来了三次了。
“大哥,我能在这里挑男朋友吗?”熊熊瞪了他一眼,“既然都花钱了,我当然要挑一个最好的。”
“行行行。”贺致隽转头看向门外的经理,“把你们这里的男模都叫来让我妹子挑一挑。”
经理一脸为难的苦笑:“帅哥,我们这里一百多个小哥,你妹妹已经看过了八十个。”
贺致隽一时语噎,余光瞥见静坐的秦礼。
他心中生出一些想法,走上前去搭讪。
“秦小姐,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模特?”
心不在焉的秦礼突然听到有人点自己的名字,她抬起头,白皙柔弱的脸颊上表情迷茫。
她不是单纯的陪着熊熊来的吗?
淡色的唇瓣动了动,正要开口时,门外突然站定一个男人。
那人身材修长,个子很高。
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的两条长腿大步朝着这边走来。
他五官立体,面容俊美,一双漂亮的柳叶眉神色淡淡,气质矜贵又清冷。
秦礼被突然出现的余璟言给吓了一跳。
刚站起身,就见余璟言动手解开了三颗纽扣,大片精壮的胸膛瞬间暴露在她视野里。
“秦小姐对我满意吗?”
他直勾勾的盯着秦礼,无形中散着几分压迫。
秦礼耳根一红,急忙问道:“你在干什么?”
他突然闯进来是要闹哪出?
“对我满意吗?”
余璟言又问了一句。
秦礼抿唇不语,淡眉紧紧皱起。
没有得到回答,余璟言抬手又要去解剩下的两颗纽扣。
“满意,我满意。”
秦礼又气又急,气得是余璟言这样无厘头的行为,急的是并不想让别人看了余璟言的身子。
“那就请秦小姐画我。”
他声音一缓,又低又哑,磁性里带着几分勾人。
从震惊里醒过来的熊熊连忙一把拉过贺致隽往外走。
“阿礼,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还贴心的关上了包房的门。
“小熊,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让秦小姐单独和陌生男人待在一个房间?”
“作画本就是需要安静环境的嘛。”
“那也不能关着门,如果那人对秦小姐有什么歹心呢?”
贺致隽伸手就想要去推,吓得熊熊连忙按住他的手。
她可真怕一会儿开门看到的是少儿不宜的十八禁画面。
“哥,人家当模特也是有人权的好吗,咱难道要把门大敞开,让来来往往的人看他光着身子的模样吗?”
贺致隽一顿,熊熊这话说得是没有毛病。
“那你怎么不同秦小姐一起留在里面?”
熊熊摸了摸鼻子,还不是因为姐妹夫,不可看。
虽然余总的身材貌似是真的很好!
“这是我和阿礼的习惯,我们作画时不喜欢有多余的人。”
贺致隽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熊熊就直接打断他。
“好了哥,我们小礼又不是傻子,而且你对她的关心已经超过了对妹妹朋友应该有的绅士范围了哦。”
贺致隽一脸尴尬,经熊熊这样一点,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唯恐自己的心意被看穿。
包房内,秦礼与面前男人对视。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余璟言淡定解着纽扣,声音低沉:“想请大小姐画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