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瑶只感觉耳边一片沉寂。
她只怔怔看着远处早已一片空白的身影，雪落满她的肩头也没有察觉。
素霜气愤道：“大人竟然养外室，他把郡主您至于何地？”
林芷瑶回过神来，自欺自人道：“或许是我们看错了。”
话虽如此，可周身却包围着一股悲凉。
林芷瑶强装作镇定地吩咐：“你去打听一下。”
说完，便回了马车。
她一个人坐在马车里，被阴暗笼罩。
终于，帘子掀开。
素霜走了进来，一脸不忍道：“周围邻居说那宅子里住的是一对夫妻，已经住了四年了。”
林芷瑶闻言，整个人如坠深渊。
不正是从四年前开始，顾允诚对她逾渐冷淡的吗？
林芷瑶已经没精力再去看大夫了，浑浑噩噩的回到畅映阁。
她坐着，一直坐到天黑，周身笼罩着一层寒霜，无人敢上前打扰。
直到顾允诚回来。
林芷瑶才重新打起精神。
她下意识上前帮顾允诚更衣，解下他的披风，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蟒袍，正是今天她在外见到他时的那身。
她想要质问，却开不出口。
林芷瑶抱着披风的手一颤，心中一阵刺痛，心神大乱，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上的花瓶。
“哐当——”
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顾允诚看着满地狼藉，皱眉冷声道：“小心些。”
林芷瑶低下头，将情绪强压下去，似是随口一问：“你今日去哪了？”
顾允诚声音一贯寡淡：“在内阁。”
听到他撒谎，林芷瑶心又颤了颤，为了掩饰自己，弯腰去捡碎片。
“嘶！”
林芷瑶不小心被碎片划到了手，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顾允诚扫了一眼，只说了一句：“这种事，让婢女做即可。”
说完，就往内室走去。
林芷瑶看着手上滴落的血迹，抬眸却又见到顾允诚毫不在乎离开的脚步，眼眶忍不住一圈一圈泛红：“好。”
林芷瑶用帕子将指尖上的血擦掉，深吸一口气，跟着进屋。
顾允诚背对着她，一言不发。
林芷瑶不经意间开口：“夫君，母亲提起纳妾之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顾允诚直接拒绝：“我公务繁忙，你替我回绝。”
林芷瑶手一攥，忍不住试探道：“若是夫君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提出来。”
顾允诚忽然转身，冷冽地视线落在她身上：“若我心中有人，不会让她做妾。”
林芷瑶愣住了，这句话就像是一双手一样，紧紧的拉扯着她的心，疼得厉害。
顾允诚从柜子里拿了一席常服，换好后转身就要出去。
和她擦肩而过时，林芷瑶心中一慌，扯住他宽大的袖子：“这么晚了，你去哪？”
“议事。”
顾允诚将袖子扯出来，走得决绝。
林芷瑶手僵在原地，一滴眼泪忍不住落下。
夜深了，冰冷的月光映照在她身上。
她一个人躺着，辗转反侧，忍不住想，他此刻是不是在那个女人那。
翌日。
林芷瑶又饮下老夫人雷打不动送来的苦药后，素霜便端上了早膳。
那药苦到了嗓子眼，令她没了胃口。
她刚拿起筷子便放下：“没胃口，不吃了。”
不止是早膳，就连午膳也没胃口用。
素霜见状，担忧极了，她知郡主是在为没有子嗣一事烦扰，便偷偷去将昨日打听到的张神医请了回来。
张神医为林芷瑶诊脉，蹙了蹙眉。
素霜见状，迫不及待地询问：“大夫，我家郡主怎么了？”
张神医似是确认了，他缓缓收回手，面露不忍，却还是说了：“夫人身体亏损严重，恐永不能生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