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虞映急慌慌去脱身上的外套。
刚摸到拉链,突然意识到自己脖子上有他留下的吻痕。
这要是脱了,就等同于把昨晚的事昭告天下。
想到这里,虞映又迅速把手放了下来。
“不能紧张,不能露馅。”
她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
“祁延你记得吗?就是我好哥们,他来家里找我的时候你见过的,瘦瘦高高的。”
虞映咬牙:“记得。”
化成灰都记得。
“这衣服他也有一件,一模一样。”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虞映直接坦白,“这就是他的衣服。”
“昨晚我在酒吧喝醉了,吐了一身,碰巧遇见他了,人家就好心把衣服借给我了。”
坦白了,但没完全坦白。
“这么巧?”
“嗯,是挺巧。”
虞川轻笑:“幸好遇上我祁哥了,要不然你一个姑娘家在酒吧喝醉,多危险。”
危险?他才是危险的那个好吧!
虞映笑得勉强,连连点头,“是是是,多亏了他,我谢谢他。”
“嗐,一家人搞这么客气干嘛。祁延不是外人,他是我最好的哥们,你就把他也当亲弟弟就行。”
“亲弟弟”三个字差点儿没把虞映一口老血逼出来。
亲个鬼的弟弟。
……
浴室里,雾气氤氲。
虞映瓷白莹亮的肤色被水雾热气蒸腾成淡粉色,难掩潋滟,勾人心痒。
站久了腰上酸痛难耐,虞映抬手关了花洒,扯了条浴巾披在身上。
她虽然已经26岁,但昨晚确实是她第一次,今早醒来浑身乏累酸软,骨头都是酥的。
虞映走到镜子前,层层热气粘附在镜面上,镜面白蒙蒙一层,却也盖不住胸前点点红痕。
她眸光微动,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嘴里不自觉地喃喃他的名字:
“祁延.…”
突然,浴室玻璃门被人从外面叩响,是家里的保姆刘姨。
“映映,先生和太太的车已经到楼下了。”
不是说要晚点才回来,这怎么,这么突然?
“刘姨,他们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虞川不是说……”她问了声。
刘姨答道:“就是小川告诉他们的。”
虞映皱眉不悦,“这家伙搞什么鬼。”
“映映你别怪小川,他也是为你好。回国这么大的事还是得让先生太太知道才行,他们想你想的不行,哪能瞒着呢。”
“好,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她迅速将祁延从脑海里清退,有条不紊的穿戴好衣服,简单吹了两下头发,推门而出。
虞映下楼之前,突然意识到自己脖子上有几点痕迹。
她烦躁地暗骂了声,又折回去换了件高领长袖针织衫。
六月天穿成这样,确实是有些过于刻意。但是也来不及用遮瑕膏遮挡了,楼下已经听到了虞建明和姜敏喊她的声音。
虞建明和姜敏原本刚到公司,接到虞川打来的电话以后,立马放下手里的工作赶回来见女儿。
虞映披散着半干的头发从楼上下来。
楼下客厅里,站着一对亲和含笑的中年夫妻。
姜敏打扮素雅清致,虽是富家太太,可浑身上下却无半点珠宝首饰。
身着月白色新中式禅式长裙,颈肩戴了串檀香珠串,一头乌发松松低盘着。优雅娴静,整个人瞧起来简直像极了古画里的女菩萨。
一旁的虞建明西装笔挺,脸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眼尾带笑。
虽说看起来儒雅温润,可到底是上市公司掌权人,眸底藏着上位者倨傲矜冷的神情气质,不容侵犯,不怒自威。
瞧见虞映下来,老两口满脸宠溺慈爱的张开双手等着她扑进怀里。
她像个撒娇的小女孩儿似的,依偎在虞父虞母怀里笑靥如花,“爸妈,我好想你们。”
“咦~”
站在他们身边的虞川浑身一哆嗦,装作一副嫌弃的模样龇牙咧嘴吐槽,“我说你们一家三口肉不肉麻恶不恶心?姐你是26岁,不是6岁,装什么嗲?撒娇撒不够是吧?”
“爸妈,虞川说我坏话。”她檀眉轻蹙,撇着嘴跟虞父虞母告状。
姜敏眸子里漾着点点柔波,转头嗔骂虞川,“啧,怎么跟姐姐说话呢?”
这话引的家里的保姆刘姨都在旁边儿偷笑。
虞川无奈摊了摊手,笑着点头,“成,你们一家三口是真爱,我是意外。”
虞建明明晃晃又补了一刀,“你本来就是意外。”
姜敏看着虞映略显憔悴的脸色,轻抚上她的小脸,“气色这样不好,是不是坐飞机太累了没休息好?”
“映映,你说说你,怎么回国也不提前告诉我们,这么突然,我跟你妈妈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小川是哄我们的呢。”
虞映纤眸幽幽看向虞川,“我是想给爸妈一个惊喜,谁知道小川嘴巴这么快。”
“姐你可别怪我,我是觉得爸妈想你想得紧,成天掰手指头算你还有多久才回国。既然都回来了,那我肯定要赶紧告诉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