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后果自负。
当时我任性妄为,明明答应了还偷跑到静安寺来找他,后来结果就是,两人三个月没见面。
想到这,我心头一慌。
刚才一时心急就忘了。
难怪我说要上山找他时,儿子那副看戏的眼神。
我暗自后悔,立即解释:“我没有⋯⋯”
“那就回去,别来打扰我。”
他不留情面打断她,说完就将寺门关上。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清甜女声叫他的名字。
我微微皱眉,下意识看向后方,只见一个女人缓缓走来。
女人一袭黑色收腰装,容貌清丽,清澈眉眼间还透着一股傲气。
她先是朝我轻点了下头,然后就看向他禀报:“朝中有急事,我来接您。”
这女人是谁?
我打量半天,才记起女人的身份——他的暗卫。
可哪个下属会直呼主子的名讳?
去心中不悦,冷脸等着看女人的笑话。
而一贯清冷的男人却并没将男人拒之门外,反而一改常态的回应。
“嗯,你且等我。”
话落,他大步离去,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
女人跟在他身边,并肩而行。
我独留原地。
不敢相信男人就这么把她扔下了?
我望着两人背影,心底得知自己嫁给男人的欢喜霎时消散。
在他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只是空有妻子的名分吗?
我越想越难受,心口绞痛难忍。
直到看不到男人的背影,才迈动僵硬的腿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静安寺所建偏僻,出口更是隐蔽,她废了好久才找到下山的路。
深夜,男人终于回来。
他刚走进大厅,就见一群下人围在静室门外。
“何事慌张?”
听见声音,下人回望的脸上个个都是仓惶惊恐的表情。
儿子也一改往常,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爹,您要不先回房休息⋯•”
可话才说到一半,静室传来一声“哐当”的巨响!
男人下意思推开门,只见里面一片狼藉。
案上纸砚笔墨倒了一地,挂在墙上字画也被拽下。
而我醉醺醺踩在上面,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沾墨的毛笔正要往字画上落。
那幅字,是男人供奉了三万白银香火,才从寺中最得道的高僧了空大师手里拿到的题字!
男人脸色骤黑,厉吼出声:“住手!”
“谁叫我?”
我一回头,墨水正好顺着手抖的弧度滴在字画上的‘静’字上⋯⋯
……
洛朝露一朝醒来穿越了。
她穿越到七年后,不仅嫁给了心爱的郎君章璟瑜,还生了跟他长得一样的儿子。
此刻,洛朝露拿着散发出木松香的衣袍,问着在院中练箭的儿子章轩:“你爹去哪了?”
章轩从容射出一箭:“静安寺,修行。”
“……”
洛朝露怔住了。
章璟瑜乃大楚帝师,权倾朝野。
十二岁拜相,十四辅佐幼帝,十七率军出征诸国,收复了被匈奴占据已久的燕云十六洲。
更加难得的是,他一身干净风骨,禁欲守礼四字更是刻入骨髓。
亦是京城少女“最想嫁,也最不想嫁”的男人。
只因他有一个特殊癖好——
每月都必须去寺庙参禅,静坐冥思,领会佛理。
虽不用削发出家,但须恪守清规戒律。
而洛朝露与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幼时丧母,爹爹官拜尚书忙于公务,对她疏于管束。
洛朝露每日只管骑马、射箭、喝酒……
她活得任意潇洒,全然没有京城贵女的姿态。
所以刚才从章轩口中得知,自己竟与章璟瑜拜堂成亲,且此刻章璟瑜仍在寺庙参禅时,她才会惊了又惊。
但缓过来后,心中却又只有喜。
纵使章璟瑜真有出家为僧的想法,可他也已经与自己成亲了不是吗?
人哪有完美无缺的?
她既然心悦章璟瑜,就会接纳他的全部,这小小的‘嗜好’不成问题。
洛朝露迫不及待出了府,想去见她这位‘清心寡欲’的夫君。
颠簸的马车上,脑子也如走马观灯般,一遍又一遍闪过成亲七年来的点点滴滴。
煲做羹汤、缝补衣衫、操持家务……
她洗去铅华,一改少时骄纵,为章璟瑜做一个合格的主母。
岁暮天寒,山路崎岖难行。
洛朝露站在静安寺门外,想起回忆中的自己,特做出端庄尔雅的样子后才敲响木门。
没多久,一位沙弥打开门:“阿弥陀佛,女施主找谁?”
“我找章璟瑜。”洛朝露微微抿唇,“我是他……夫人。”
说出这个身份时,她脸颊微微发烫。
正要低头掩去嘴角的喜悦时,头顶忽然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
“何事?”
章璟瑜身穿素色长袍,手握一串黑色佛珠,鼻尖上那颗淡淡的痣,衬得五官清冷又凌厉。
洛朝露不得不承认,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为之折服。
她收回目光,莞尔一笑:“我来和你一起参禅。”
章璟瑜神色陡然冷凝:“洛朝露,你是想和离?!”
这话问得让洛朝露一愣。
想了半天才从记忆中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