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散发……钟莘栎在一边看着出神。
“哎,眼睛都看直了,收一收。”又是青泽。
钟莘栎回了神,因为自己的走神而感到微微的可耻。
就在公仪陵准备将玉簪簪入发中时,马车突然颠簸,公仪陵一时手滑,玉簪便落到马车地板上,碎成两截。
钟莘栎看到公仪陵动作僵了一瞬,怕他又哭,急中生智拔下自己的一支银簪给他,说道:“用本王的!”
公仪陵接过银簪快速挽好发,又十分麻利地跪在地上,钟莘栎以为他又要告罪,却没想到他只是去拾玉簪碎片。
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她默默收了回来,弱弱解释道:“本王以为……”却以为不出个所以然来。
“妻主是以为陵又要称罪吗?”公仪陵眨眨眼,睫毛像是欲飞的蝶。
“呃……是。”
“陵之前那般……是以为妻主不喜欢陵,所以生怕惹妻主不高兴。可如今看来,妻主处处照顾,是陵小家子气了。”
钟莘栎感动捂嘴,“青泽,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会讨人欢心呢?”
青泽退出了聊天界面,并不想搭理她。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宫外,可临到男官领着他们往里走时,钟莘栎慌了阵脚。
“你是说……本王要自己先去见母皇,不能让他陪着么?”钟莘栎指向一旁的公仪陵道。
“公仪侍君会在皇贵君那里等着您。臣下知道新婚燕尔难舍难分,可这是国主的意思。”男官微微欠身,礼数周到地说。
钟莘栎欲哭无泪,内心喊了青泽百八十次,总算是换来一句:“凡事有我在。”这才安心跟着男官往国主所在的地方走去。
事实证明她就不该听青泽那个混账忽悠。
国主钟昭澜刚在御书房与大臣商议要事,钟莘栎来时,正巧赶上大臣从御书房出来,各路目光打量着她,她只能硬着头皮喊出青泽之前教她的话。
“孩儿莘栎,参见母皇。”
“进来吧。”
钟莘栎心惊胆战地进去,只见一个面容肃穆的中年女人,正一脸不善地看着她。
不得不承认,钟昭澜的确有君临天下的气场在,年岁渐长不过是在她的脸上留下寥寥印记,那经年累月的风波之后,最终造就了更威严的帝王。一抬眼,一挥手,便让钟莘栎这具身体本能地觉得恐惧。
钟莘栎上前跪下请安,却没被应允站起来。她伏在地上,不敢去看女帝的表情。
意想之内的训斥没有传来,女帝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三儿,母皇谅你生父早逝,所以你没出息,母皇也不怪你,为你封了王,只求你能平安快乐的过完一生,可你为何偏偏要那个公仪陵?”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钟莘栎偏偏要公仪陵。
“公仪陵此人,朕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公仪茗的处事,他学了个十成十,在世家子女中混得如鱼得水,没有人不喜欢他。这样的人,心机之深,是你所不能想的。公仪茗谋反早有预谋,朕也不信公仪陵干干净净什么也不知道。”
钟莘栎伏在地上,没有应声,女帝继续说道。
“三儿,你自小懦弱,没什么主见。告诉母皇,是不是有人在你身边,蛊惑你娶公仪陵?母皇若留下他,是耽误你,母皇若杀了他,是伤了咱们母女感情。这种用意的人,其心当诛,你告诉母皇,是谁?”
一语点醒梦中人,钟昭澜不愧是当了好几年女帝的人,条条例例看得分明,钟莘栎在心里喊了好几回青泽,想问问钟莘栎的记忆里,是谁蛊惑钟莘栎求娶公仪陵,但青泽却没有应声。